“用。”“不需要。”
楚楚和冷易同時開口，氣氛有一瞬間的冷凝。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楚楚皺眉正要說話，冷易卻先開了口，聲音是難得的虛弱：“我不想住院。”
楚楚的心瞬間被軟化了，明知他是故意的，卻也還是同意了他：“好。”
小心翼翼地扶著他從床上起身，楚楚給他一件件穿上外衣，“走吧。”
出了醫院，楚楚小心地扶著冷易上了車，自己也坐進了車裏麵。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眼下已經十點了，她轉頭問冷易：“我們去哪兒？要不要把你的情況先告訴你爸媽？”
冷易舒服地往座椅後麵靠了靠，“回我的公寓，我給你指路。”
楚楚猶豫了一瞬，看著冷易想說什麼，冷易卻已經闔上了眼睛不準備再開口了。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楚楚發動了車，“往哪邊走？”
聽到她這樣問，冷易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左邊，到第一個十字路口左拐。”
車子開始移動，向左打了個轉彎，出了醫院立即按冷易說的路線行駛。在十字路口左拐後，冷易再次發出了指令。一路由著冷易指路到了公寓樓底，楚楚停了車，把冷易從車上扶下來，帶著他到了他家公寓門口，拿著他的鑰匙開了門。
進了門後楚楚鬆開冷易的手去摸索燈的開關，剛摸索到手背就覆上冷易的大手被他搶先開了燈。燈開了，楚楚環視了客廳一圈，見這裏的擺設雖然簡單卻華貴精致，又不失人煙氣，可見冷易還是常在這裏住的。
楚楚收回視線，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被冷易握著，而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上拖鞋，腳邊還有另外一雙女式的，楚楚想抽出手來換上拖鞋，不料她剛動一下冷易的手就收緊，竟是不想放開她。楚楚無奈地掃了他一眼，雙腳踢踏著脫掉了鞋子，穿上了那雙女式的拖鞋。甫一穿入，她覺得這拖鞋剛剛好。心裏剛升起一個念頭，卻被冷易給開口打斷：“楚楚，我剛才在醫院包紮出了汗，身上黏得難受。”
楚楚點頭，嗯，他剛才確實出了汗，身上黏很正常，那麼就需要換個衣服洗個澡身上卻不能沾水，不過——她倏地抬頭，目光警覺，“你什麼意思？”
“我很難受需要你來幫我，”冷易自從進了公寓就話多了起來，“你不會像那些無聊庸俗的女人一樣為了避嫌就把我扔在一邊不管吧？” 無聊，庸俗……她要是不答應，就成了這樣的人了吧？楚楚看著一臉認真“隻是就事論事”的冷易，有些不敢相信這話是他說出來的。冷易迎著她的目光毫不心虛，就那樣大大方方地任她看。楚楚盯了他數秒之後終於敗下陣來，“好吧。”
冷易嘴角勾起一抹得逞後的笑意，他任由楚楚扶著他走到沙發跟前坐下，笑意一深張開了雙臂。楚楚被他這個動作弄得心頭一跳，“你要幹什麼？”
“脫外衣呀，難道你讓我在自己家裏也穿這麼厚的風衣不成？”冷易說得理所當然，“況且我的西裝和襯衣都已經損毀，你總不會讓我就這麼穿著吧！我自己換會扯開傷口的。”
楚楚默，他把他自己說得那麼可憐，卻也是真的。她走到他的麵前，微微傾下身來，一手按住他的肩，一手掀起他左邊的衣領往下褪。冷易順著她的動作傾下左胳膊任由她施為，把風衣脫下一半以後又換右邊。脫掉風衣把它搭在沙發沿上，楚楚看了看他穿在身上的西裝，咬著唇說道：“你自己把扣子解了我再幫你脫。”
冷易抬頭看著她，眼裏笑意一閃，“隻是要你脫個衣服，又不是要你幹什麼，扭扭捏捏的都不像你。”
他的語氣平淡好像隻是在陳述這個事實，可楚楚卻從中聽出了激將的味道。激不激將不重要，楚楚想到冷易並不是個愛開玩笑愛使壞的人，覺得他不會像自己腦補的那些小說中的男主那樣揩她的油，心裏稍稍放鬆了下來。撇了撇嘴，她再次彎下腰來，一雙纖長秀美的手指開始一顆一顆地給他解西裝上的紐扣。她的臉就在他的呼吸之下，他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臉上讓她的臉一點點的紅了。
扣子一顆一顆地解開，楚楚的手解開他下腹前的最後一顆扣子就立即縮回。她有些不敢去看冷易，直接用之前脫風衣的方式脫掉了他的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