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嘛們不知為何又退回到石牆後的宮殿中,他們能走,對伊孤他們來說,當然是好事一件,不用和敵人咫尺相對,亦會輕鬆了許多。

她靠近伊孤,捂著耳朵,悄聲問他:“你猜他們做什麼去了?”

清新如蘭般幽香的氣息噴在伊孤的臉和脖頸間,他緊握雙拳,抑製著身體本能的衝動。馮七見他不回話,以為是自己聲音太輕,他沒聽見,索性又靠近了些,柔軟的唇幾乎是貼在他的耳朵上,少女特有體香直竄鼻端。伊孤突然轉身,狠狠瞪了她一眼,揪起她的衣領,咬著牙硬聲道:“別靠我太近,否則你會後悔的!”

她怔住了,一臉委屈,不知他為何會如此大反應。唐曼也怔然,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總有些人是不同於他人的。

伊孤心想,難道她還未認出自己?也未發覺自己已曉得她是個女人?剛才那掌明明就……唉,他也覺自己有些不可思意,對自己的仇人怎會起這種意念,真是不能原諒,也可能是自己太久沒有碰女人,所以反應才會如此快!一番安慰之後,心裏也覺暢亮了。

靜默中,石牆後傳來一聲慘呼,她想起身過去察看一番,卻被伊孤攔下,眼神示意別過去。其實等待事情發生是特別痛苦的,因你無法掌控它變化的規律,這種焦慮他三人臉上都有。持續了將近一刻鍾左右。“咦,好難聞!”刺鼻的焦臭味彌漫開來,這回,她再也按捺不住了,衝過去後,眼前的一切令她無法自已,剛才還活生生的刀手,被喇嘛們砍得四分五裂放在火上灸烤,難聞的味道正是烤焦的屍體的味道,其中一個喇嘛,捧著一隻焦手啃得起勁,那手還沒有完全烤熟,流著的血,和著口水一同掛在喇嘛嘴角。那樣子實在是太惡心,她尖叫一聲,跪倒在地,捂著肚子吐得肝膽俱裂。

伊孤早已猜出那邊在做什麼,所以才不願她過去,誰知她不肯聽勸,有時候人為了活下去,總會做出些意料之外的事情,他隻是不曉得被吃了的是喇嘛還是刀手,有可能是刀手,隻他跟喇嘛不是同道中人。

她臉色白的嚇人,爬過來,結結巴巴道:“他們,他們在吃人!”

伊孤扶起她,輕輕拍拍她的肩,無言以勸,這種泯滅人性的事情,叫他如何開口說道。他們目前要做的是保存體力,等會好對付那些已經飽腹的對手。

火熄了,地宮又陷入了黑暗,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喇嘛們長久沒有動靜,一定是想等他們餓的全無力氣時再過來收拾,到那時,他們如同砧上肉,隻要一根手指頭就可以致他們於死地。

不知為何,她似乎有聽到什麼東西爬行發出的聲音,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那種聲音令她十分不安。於是問他們道:“你們有聽見聲音麼?”

唐曼歎道:“聽見了,剔骨頭的聲音!”喇嘛們剔骨頭的聲音並不響,但地宮太過安靜,以至於骨肉分離的聲音都能傳遍地宮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