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一條通體雪白的馴狼鑽入帳中,戎戈解下它脖頸上的錦袋,錦袋沉甸甸的,他的臉上露出近日少有的笑容,立刻動手打開錦袋,除了書信一封之外,還附有慰康王的徽章一枚,挑開火漆,慰康王親筆書寫羊皮信,並且加蓋王璽,等同於聖旨。戎戈將信箋收好,拿起慰康王的徽章,細細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眸光陰沉複雜,嘴角浮動的笑容,殘忍的令人顫抖。馴狼溫順地躺在一邊休息,琥珀色的眼睛時不時地看看它的主人,卻猜不出這位年輕的王者,心裏在想些什麼。

尤拉在慰康老鷹王的帳中,擁著兩位美人,喝得醉眼迷離,眼前不時地閃現出戎氏兄妹的麵孔,戎七公主太過稚嫩,沒有她兄長那種久經歲月洗禮的味道,可惜的是,那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男人今晚就要死在他的刀下,多少有些不舍,如果戎戈肯求饒,他一定會放過他,如果他不肯,他寧願殺了他,也不會讓別人得到。想到這些,他抬頭望了一眼老鷹王,殺意更加堅定,因為他清楚,眼前這個老東西在打什麼主意,除了慰康王的寶座之外,他也貪戀戎戈的容顏,尤拉的腦子裏浮出老鷹王那些令人作嘔的表情,雙手不由得縮緊,兩位美人吃疼不過,不停地扭動身軀,希望能提醒這位高貴的王子鬆鬆手。尤拉怒上心頭,一把推開懷中美人,此舉驚了上座的鷹王,還有他懷裏兩位麵色嫣紅的男寵。

“尤拉王子,為何發怒?”老鷹王故意將他的名姓和爵位一起稱呼,無疑是想提醒尤拉,他目前隻是個王子,而不是王,別仗著自己姐姐與夜昆侖的一點裙帶關係,就妄想在河西稱霸,答應與他合作是給夜昆侖麵子,至於登上慰康王位,那隻是遲早的事情,慰康兵權他一手在握,何須擔憂一個乳臭未幹的慰康新王。

尤拉盆似的胖臉極不自然地抽畜了幾下,對鷹王如此稱呼於他非常不滿,但為了報仇雪恥,他還能說服自己忍耐片刻,過了今晚,河西就是他的了,到時在收拾眼前這老東西也來的及。

“鷹王的美人太嬌氣,稍用點力就承受不住,使我不能盡興而已。”尤拉訕笑著道。

鷹王推開身邊男寵,故做大方道:“那本王的兩位心肝寶貝送於王子,他們會讓王子盡興的。”

那兩位男寵立刻摟住鷹王的腰,狀似依依不舍,但眼睛卻瞟向尤拉,尤拉長得並不美,黑似鍋底的臉上,一雙青褐色的小眼睛,鼻梁緊貼在臉上,像被牛踩了一腳似的,但他年輕,強壯,結實,比起鷹王,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尤拉厭惡地看了兩位男寵一眼,拱手推辭道:“不敢奪鷹王所愛,尤拉無福消受。”

老鷹王又摟回他們,臉上笑開了花。

格裏伢巡視回來,召烏國將領於帳中,並將進攻喀納迪草原部落的計劃一一告知,今夜兵分三路,按計劃進行,至於夜裏其他幾國帳中發生何事,一律不得過問。他這樣做有違皇兄所托,但他感覺,烏國與戎國不宜在此時刀兵相見,否則,烏國在河西諸國將徹底失信,浩月氏難當大任,更沒有能力駕馭河西,若河西諸國抱成團來抵擋烏國,就算傾烏浩兩國之眾,也是無濟於事,異域近幾十年來看似穩定的局麵一旦打破,將有無數百姓,牧民遭秧,那時,難保東都帝國不會再次出麵幹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