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生,沒有人能揭開孤王麵具,現今給你這個機會,為何不把握?”
戎稚低下頭,今天,他身上的味道,她很熟悉,密香的味道,不願揭開麵具是實在不敢承認他是那個曾經倒在自己刀下的男人。她歎道:“陛下,我,我已經沒有從前那樣好奇。”
“是嗎?是不好奇,還是不敢麵對曾經自私的你自己?”
“對我來說,這一切都不在有意義了!”
誰還能不為自己想一想?
夜昆侖捏著她手的力道越來越重,但她始終不鬆開。兩人在新婚夜裏開始了第二輪較勁。戎稚顯然處於下風,一路風塵仆仆趕到烏國,倘未來得及休息,隨嫁的宮人,侍衛全被送了回去,沐浴更衣,三俗五禮,她是馬不停蹄地進行這繁鎖的過程,水也沒喝一口,膳食就更別提了,再加上離別父王是傷心難過,哪還是夜昆侖的對手。
“你到底要怎樣?”她有些承受不住,怒問道。
“王後似乎是忘記身份了!”夜昆侖嘲道。
一句話,問得戎稚呆若木雞,她是忘記身份了,忘記如何去稱呼他,也忘記了自己已經嫁做人婦,不在是初出雙雁山的那個懵懂少女。她違背了自己親口許給石遙的誓言,嫁給了一個自己不愛,也不會愛自己的男人,這似乎隻是一轉眼就發生了的事情。
“請陛下恕罪!”
“孤王並未生氣,稚兒,抬起頭,看看孤王的模樣是否讓會讓你失望。”他的聲音沒有之前那樣冷漠,變得輕柔了許多。那聲稚兒喚得十分動情,戎稚的心情因此放鬆了幾分。
青銅麵具掉落在地上,沉悶的聲音讓打破了寢宮的寧靜。
戎稚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半晌,顫抖著說道:“果然是你,我應該早猜到是你才對。”
伊孤俊秀的臉龐,幽幽的青眸,濃密微卷的褐發,明明吐血而亡的人,又重新出現在麵前,一直以為是對手,原來一直是朋友,這讓她日後如何自處?恨不能恨,愛不能愛。炫暈一陣陣的來襲,心中有一口氣被抽了出來,她在也沒有力氣站穩,直挺挺倒了下去。
他將戎稚抱回床上,盯著她幾乎失血的臉色,笑得令人顫抖。青眸中的幽光,不經意間流露出獸性的殘忍,這一幕,真的很讓人起疑,紫冠錦袍的男子還是人間的王麼?他的唇是否是女子的鮮血染紅?為何紅得那樣刺目?
醫官前來查看一番,道是疲累所致,並無大礙,休息幾日便可康複。
王後身體不適,國王也不便留宿,醫官,侍女退下後,他俯身對著戎稚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稚兒,孤王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隻好委屈你了!”
離開之際,一名侍女探頭探腦地往裏麵瞧,單看衣飾,就知道是戎國人,戎稚身邊,恐怕隻剩這一個可以說說話的人,在經過她身邊時,拋下了一句話:“照顧好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