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靈頓,本宮派人送去的藥,你為何又要退回來?”

“娘娘,是臣的屬下無能,這也該是他們要付的代價,何必浪費娘娘心思!”阿靈頓不善掩飾,眼裏已經流露出百般的不信任,他想,這位戎國公主,不可不防,能主動送來解藥,必是有了打算,絕不可能是心生悔意,或是可憐那些眼瞎的侍衛,最近陛下正為了康夫人的事煩心,她難道是拿這個當籌碼?

她冷冷一笑,近朱者赤果然不假,阿靈頓跟他的主子一模一樣,凡事都要思個萬兒八千的,不由歎道:“阿靈頓,本宮可不是為你著想,本宮是可憐那些侍衛的妻兒老小,看不到爹娘變老,也看不到兒女長大,會多痛苦。你若是不放心,完全可以找人查驗。不過,本宮有言在先,延誤了時機,他們可真要做一輩子的瞎子!”她的聲音由柔轉至剛,其間充滿了霸氣。

阿靈頓轉了轉眼珠,回道:“那臣替他們先謝過娘娘!”

他回府之後,一直都在尋思,戎國公主渾身散發出的氣勢,既有江湖的俠義之氣氣,又有公主尊貴之氣,其他的更像是君主身上的那種王霸之氣,她一個女人家,怎會有這種氣勢?莫非是傳承於青城公主?

國王的內侍官前來宣旨,陛下在承天台召見王後!

這是他第一次用宣旨的方式召見她,她猜不透他想要幹什麼,但她知道承天台是皇宮的禁忌地,沒有國王的許可,任何人都不得入內,包括她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後,召見內眷,亦無需選此隆重的地方。當她匆匆趕到時,卻見他欹臥在榻幾上,飲著美酒,一副悠閑的模樣。

按照他的意思,侍女準備了短榻,安放在他身邊。她雖有不願,又無其他辦法拒絕。

“戎國是如何治理國家的?”

剛剛入座,他突如其來的問了這樣一句話,她怔了怔神,無論在哪個王國,後宮不準幹政這是鐵的規距,她雖在王宮待的時日不多,但戎國豎在後宮門口的碑文,她亦是見過無數次。難道他又想設陷阱麼?

他看見了她眼裏的懷疑,猜測,甚至還有些許不安。她變了,不會再向以前一樣,張口說出自己的想法和看法。她開始像一個政客一樣思考事情,也具備了一個對手所該有的警覺,對任何事情三思而後行。如果她隻一心一意的做他的王後,誠心誠意的輔佐他治國安邦,又何愁大事不成?假使她一直如此,那還不如忍痛割愛,早早了卻一番心事。

“王後不必有諸多顧慮,孤王今日心情煩悶,想想聽聽對治國的見解!”

她的神色淡定之後,緩緩開口道:“臣妾本是江湖女子,不懂得治國之道。陛下若問戎國是如何治國,臣妾隻能概而論之,至於其中利弊,卻說不上來,戎國自古有訓,上含淳德以遇其下,下懷忠信以事其上,一國之政猶一身之治,大約是如此罷!”

他點點頭,道:“嗯,這是戎國先祖傳下來的治國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