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今夜受到了太大驚嚇的原因,上了出租車以後我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一路腦子昏昏沉沉的,差點靠在的出租車上睡著,一直等淩晨四點鍾稍過的時候,出租車才終於到了古董一條街的街口,這裏道路狹窄,車子根本開不進去,司機隻能在道口停下。
這趟街在太原市算是老城區了,因為到處都是算命的、做文玩字畫生意的人,所以被人稱之為古董一條街,當然這是往好聽了的,絕大部分人都喜歡叫“神棍一條街”。
付了車錢以後我拖著疲憊的身子下了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一下子會這麼疲憊,隻能在心裏安慰自己是被這一晚上層出不窮的怪事折騰的筋疲力盡的。
這個時候的街道上自然是沒什麼行人的,我拖著沉重的身子弓著腰七拐八彎的淌過道,在快要到地方的時候,隔著老遠就看到我家店門口的站著一個人,因為色尚黑的原因,我隻能大致的看到這個人的大致輪廓,不過我仍舊從身高、體型等方麵一下子就斷定——這個人是李叔,沒想到他聽到我出事以後竟然大半夜的就趕過來。
我心中泛起了一絲久違的暖意與感動,父親沒了以後,我孤零零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飽嚐炎涼冷暖,也就隻有李叔是真心實意的關心我、扶持我了。
當下我快步迎了上去:“叔,你咋不開門進裏麵等著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聽到我的問題以後李叔臉上的表情很明顯凝滯了一下,隨即有些僵硬的咧了咧嘴:“忘帶鑰匙了,你快開門吧,咱們進去。”
也許是被我大半夜吵醒的緣故,李叔的聲音聽起來也有些嘶啞,和平常不太一樣。
我心裏這時候也是多多少少有些的疑惑的,李叔是個做事非常仔細的人,我爸走了以後的這大半年時間裏他一直把店麵打點的井井有條,忘帶鑰匙這麼低級的錯誤怎麼可能發生在他身上?
不過這個念頭也就是在我心裏一閃而過,我也沒有深究,“哦”的回應了一聲,這才轉過身子去開門。
嘎嘎嘎嘎……
毫無征兆的,我背後響起了一連串怪異的笑聲,就像是公鴨子在叫一樣,聲音嘶啞,聽起來幹巴巴的。
我原本有些彎下的腰“嗖”一下子崩了個筆直,扭頭一看,見身後隻有李叔,不禁問:“叔,你剛才笑了?”
李叔搖了搖頭,麵無表情的道:“沒有。”
難道是我聽錯了?
我暗自嘀咕一聲,有些疑惑的轉過了身。
嘎嘎嘎嘎……
那笑聲又一次在我身後響起!!
這一次我聽得真真切切的,豁然回頭問李叔:“你真沒聽到有人在笑?”
“沒有。”
李叔搖了搖頭,催促道:“你趕緊開門,剛碰到這事大晚上的還站外麵,不是誠心找不自在呢嗎?”
我這個時候心裏也有些發毛了,那笑聲我聽得是真真切切的,絕對不是幻覺,難不成是那條巷裏拍我肩膀的東西追上來了?
一時間我也顧不上深究了,連忙開門進了店裏,聽李叔我家這店裏有東西鎮著,隻要不是我主動開門的話,一般東西也進不來,我這才心裏稍稍安定了一些,因為身子沉重我也著實是疲憊了,幹脆找了個地方坐下後才問李叔我們什麼時候去找高人解決下我的事情。
這一晚上提心吊膽的,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折騰我,心裏發毛,未知的恐懼快讓我崩潰了,這樣的感覺我真的是一刻都不想繼續了,就想著趕緊把問題解決了,再找個路子把百辟刀弄出去。
“急什麼,現在這個點到哪裏找人去?稍微等等吧,等我認識的人開張了我再帶你去。”
進了這屋子以後李叔很明顯有些煩躁了起來,時不時的在屋子裏來回走動,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就算偶爾看我,也隻是看我背後,還時不時的眨眨眼睛,與他平時沉穩的行事風格截然不同。
不過我也沒有多想,遇到了這件事情,我的神經都有點錯亂了,哪裏還能顧得上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