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和敦子叔,楊老伯關上了門又密謀了三四個時的功夫,基本上確定沒什麼遺漏的地方了終於開火了。
我們都是帶著幹糧進入中條山的,現在也真不好意思再張嘴吃人家的東西了,畢竟這裏的老百姓已經因為封山缺吃少喝的了,再張嘴吃人家的我得多大的臉才能幹啊?
所以,吃的東西全都是我們的幹糧,是內蒙那邊買過來的風幹牛肉,奶茶粉用開水一衝,把風幹牛肉掰碎了扔裏麵,然後丟到鍋裏可勁兒煮,算是改良版的“鍋茶”,當年成吉思汗行軍打仗的時候,蒙古軍人全都是吃這玩意,別,真挺扛餓。
敦子叔和楊老伯看來是挺久沒吃點正經東西了,就我們這點破玩意吃的那叫一個香,一人最少幹了三海碗才終於填保了肚皮。
這個時候,色基本上已經黑了,公不作美,外麵竟然下起了瓢潑大雨,淅淅瀝瀝的雨聲接連不絕,在地間響成一團。
也就是此時,我終於聽到了林青和我的那種大山裏的不同尋常的動靜!
禹貢山裏,鬼哭聲此起彼伏,特別的淒厲,而且這種鬼哭聲和想象中的也不太一樣,怎麼呢,聽過鬼哭的人就知道,鬼哭聲特別的飄渺,就像是會隨風飄蕩的聲音一樣,分部的特別均勻,根本找不到聲音的源頭,整個中條山裏都是這種飄渺的鬼哭聲,夾雜著淅淅瀝瀝的雨聲,聽起來感覺非常的詭異!
不光如此。
禹貢山之外,喊殺震,甚至都能清晰的聽到兵器碰撞的聲音和馬蹄聲,那動靜絕對是夠恐怖的,看來禹貢山之外的中條山深山裏確實有陰兵在交戰,隻不過交戰的到底是什麼陰兵就不好了。
我讓陳煜把我放下,曾經趴在地上仔細聽聲音,土地比空氣傳播的聲音更加清晰,我大概可以確定,陰兵交戰的地方至少應該距離我所在的位置有將近一百裏地左右。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因為這場雨來的有點激烈,絕對當得起滂沱大雨四個字,我們的進山成了問題。
楊老伯和我,楊建業所在的地方比較陡峭,一到下雨山體經常滑坡,現在這麼大的雨進山絕對是非常危險的。
可是,危險也得上啊!
我今下午過去折騰了楊建國,還弄死了曹七手底下的頭號戰將,這些肯定已經刺激到他們最敏感的神經了,我估摸著他們也該加快速度去處理解決這件事情了,時不我待,楊建業不能落入楊建國的手裏,否則我將會再無轉圜的餘地。
我也把事情的利弊都和楊老伯了,楊老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了。
夜間十點,我們幾個人淌著淅淅瀝瀝的雨終於踏上了前往禹貢山的路,雖然披著雨衣,但雨實在是太大了,出門不一會兒,我們幾個人身上就濕透了,禹貢山裏雖然有狴犴脈的浩然正氣鎮壓著,但山裏的陰氣還是很重,進去沒一會兒我們幾個人就冷透了,凍得在雨裏不時的哆嗦。我們幾個人其實還好,最起碼我們更濃的陰氣和更險惡的環境也經曆過,都是壯年人,多少能扛得住,是楊老伯遭了大罪了,凍得走路的時候看起來姿態還有些蜷縮,不過步態一直很堅定,從地上撿了一根比較粗壯的樹木枝椏當拐杖,帶著我們幾個人在山中環繞前行。
我想,大概對楊建國的仇恨,就是他行動的力量吧。
楊老伯是帶著我們一直朝南邊走的。
南邊,可是陰兵交戰的地方,我估計神葬的真正穴眼也在南邊,可惜雖然已經登上了禹貢山,可我仍舊沒能看出神葬的真正穴眼在哪裏,神葬真的是太遙遠了,而且特別的深奧,當中的門門道道,恐怕就是我們葛家的那位東漢年間的老祖宗都沒有吃透,葛家名揚下的看山尋龍、分金定穴的手法在這裏好像是完全失效了一樣,迎著黑黢黢的夜色和鋪蓋地的雨幕,曾站在禹貢山的一座山頭俯瞰中條山,南方綿延起伏,一重山連著一重山,關關相連,這種地方絕對有大穴,可惜並沒有形成關關相互的局麵,就像是一盤散沙一樣,根本沒法找到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