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侯的文采風骨天下皆知,世子得文侯教導必是不差的。”
“噢,老子英雄兒子好漢。”
林菀兒點頭,仍舊輕笑,她不想再談下去,於是便換了個話題。
“不知先生祖籍何處?”
樊銘早上吃的東西本就是連果腹都做不到,此時卻礙著斯文,隻能瞧上一兩眼,便趕緊不安的挪開,然後是語氣微頓的答話。
“江南梁州府。”
“噢,是個有山有水的好地方。”
林菀兒點頭。
“不知先生的老師是哪位?”
林菀兒問他,也不是想知道這個人考中的機率有多大,雖然是考科舉,可是,這老師是誰到底是有關係的,且不說其它,單是從字跡文筆就能看得出來這個人大致的出處,否則也不會有封卷一類的折騰了,隻是,就是如此,那些師從名字,仍舊挖空心思先先走了考官門路的舉子,讓考官指正過文墨的廢力事情了。
“江南季氏族學。”
說完了以後樊銘又覺得麵色發窘,微微麵上發紅。
林菀兒聽出來,既然是季氏宗學,那必是他家的親戚是季氏的,粘著些親,不過終還是有些名聲的季氏宗學,到底是聊勝於無了。
“聽過,季家先後出了兩位狀元,也是清貴人家,能到這樣的族學學習,想到先生的學問也是不錯的。”
“不敢。”
樊銘接話的時候,又無意識間望了望桌上的茶點,林菀兒輕笑,似是隨手執了一塊綠豆酥,在唇上隻輕咬了一口,然後說道。
“先生也吃,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聽說味道還不錯。”
林菀兒也隻是聽說,她從沒怎麼吃過外麵的東西,就是小時候鬧得狠了,也是府裏的廚子照著外麵的樣子給她單單做的,林長風是從不叫她吃外麵的吃食的。
隻吃了一口,林菀兒覺得酥皮還勉強入口,裏麵的卻太粗了些,竟有些不好下咽,隻是,她知道自己不吃對麵的這個顯然是早上沒怎麼吃飽的書生是不可能吃的,所以,又勉強的吃了一口,然後又指了一指,對樊銘說道。
“先生自便。”
說完了以後,林菀兒盡管是壓著手的速度,可還是很快的端了不怎麼好喝的茶水,難得的大大的灌了一口。
她隻能在心裏腹誹,這味道當真是不怎麼好。
樊銘這時才也拿了一塊糕點,做著斯文的模樣,卻仍舊是真的餓了,不過是三四口就吃完了。
林菀兒見他是真的餓了,又見他的吃相實在是像了印象裏的那個人,一時眼裏忍不住情緒,隻能堪堪的轉開了頭,望向了外麵。
樊銘又吃了兩塊,這時便是極安靜的一個空間,林菀兒望著窗外,微微的發些發怔,舊日裏的好些事情竟有些模糊了,若不是提醒自己,她甚至寧願相信眼前的這個男子不過是穿了身戲服罷了,也許眼前的一切都是夢吧。
樊銘急喝了一口茶,這才見對麵的富家公子神色微涼。
“還不知公子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