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將軍在這裏,奴婢莽撞了。”
趙寒衣根本不說話,隻抬了抬手,林嬤嬤哼哼嘰嘰的想要說什麼,可是張了嘴又是攝於趙寒衣的威勢,不敢張嘴,隻敢用一雙老眼不住的瞧著林菀兒,猛打著眼色。
林菀兒才要起身,趙寒衣卻拿了桌上的茶壺,雖然放了些時候,這壺的下麵有燒得通紅的炭暖著的銅爐,所以,倒出來茶水的時候,伴著茶香便是一絲絲的暖暖的水氣在向上升騰著。
林菀兒看著手邊的茶盞,不說話,隻拿眼盯著自己手邊的茶盞瞧著。
趙寒衣不動聲色的聲音這時候在寒夜裏顯得分外的冷清,林菀兒隻聽得清楚趙寒衣低低的聲調對她說道。
“這是滇南的白茶,最合適姑娘家用的,原就是給你特地帶了回來的,就連雨晴那裏都沒有,你好歹嚐嚐。”
這樣的心意,林菀兒要是再不為所動,顯然是極不合適的,端了茶杯,林菀兒在唇邊抿了一口,一股極清冽的味道不知是什麼滋味,竟是入喉了以後,如冰一樣的清涼了般的似的。
林菀兒又抿了一小口,她這些年的嘴早就被養得極刁鑽難纏,此時卻被這茶香引著,竟是把一盞茶很快就喝淨了。
趙寒衣依舊不動聲色,壓著茶壺又給林菀兒滿滿的倒上。
林菀兒抬眼看了看趙寒衣,隻見他這時候神色極愉悅,眉目飛揚,林菀兒拿眼瞧著他像是突的高興了些,這時才敢小聲的嘀咕著說道。
“夜深了,我不敢多用茶,今兒就到這裏吧,菀兒謝過將軍的盛情。”
這句話說得很客氣,目光中滿是溫婉的大家閨秀的模樣。
趙寒衣嘴角微撇,此時卻根本不抬眼看與他說話的林菀兒,倒像是喝酒一樣,一口喝了茶水,也跟著林菀兒起了身。
“我送你回去。”
林菀兒抬頭看著趙寒衣,神色為難。
“不必勞煩了,左右不出園子,有林嬤嬤挺……”
下麵的話林菀兒說不下去了。
她好歹加起來兩世為人,足足的也該有三十多歲了吧,此時麵對著趙寒衣咄咄的逼視過來的目光,竟然被他的威勢所攝,不敢多言。
林嬤嬤帶著一眾的婆子和丫頭隨在身後,這時候沒有人趕上前去多行半步,深恐惹了將軍的不悅。
到了院前,林菀兒才要返身去謝趙寒衣,卻在才轉了身的時候,恰巧看到已然是夜深人靜的時間,竟然有一位佳人手持著一隻淺青色竹籃,籃中有幾朵開得正盛的嬌豔牡丹,隻是此時分外是人比花嬌。
一身白底粉花的掐高腰羅裙,一色銀白的抹胸正是襯著越發顯得嬌白的皮膚,胸部下方係一根裝飾性的錦帶,外穿蟬絲繡花羅紗衫,細若柳枝的臂彎間如若幾欲臨風而去的隨風飄曳的折色披帛。
這樣的嬌娥,便是林菀兒都不由得一眼看過去,便滯住了神色。
待到她轉回了神以後,再看向趙寒衣的時候,果然見他那若是似了一抹驚鴻的眼。到底是秀色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