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瞧瞧是怎麼養大的。便是那模樣,稟性也是再沒得挑的,就像話本子裏說的國色天香也不過如是了。”
……
兩個婆子碎碎的話,林菀兒隻聽了幾句便明白了。
唇角淺淺的略笑,抬手壓住了後麵跟著的於嬤嬤的幹咳聲,然後,便斂著腳步往前麵走。
待到她們回了院子後,拂朱上前扶著林菀兒,低聲問了句。
“郡主怎麼不讓於嬤嬤出聲,沒得讓這些老貨在背後議論主子的是非。”
林菀兒仍舊淺笑,她回過頭極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拂朱。
“你也見過她們倆的,也知道她們倆是從哪兒出來的,這其中的道理你還不明白嗎?”
拂朱還是有些不明白,皺著眉的看著林菀兒淺笑的臉,待她明白過來的時候,於嬤嬤已經笑著接了話,連聲的誇林菀兒道。
“到底是郡主心思通透,奴婢也險險的著了這兩個老婆子的道。這個怕是那邊有意傳了話吧,不是院子裏的這位主子,便是那位太子妃吧?”
“管他是誰呢。”
林菀兒仍舊淺笑,她回過頭看著拂朱,緩緩的交待了句。
“那兩個嬤嬤這些日子在咱們院子裏當差,你瞧著仔細點,若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隻管重重的發落她們一回,省得那邊的人當真以為咱們是能讓人能任意拿捏的。”
於嬤嬤有些不讚同,可是,到底她不是林嬤嬤,人微言輕,此時也隻能閉了嘴。
“這事不許讓哥哥知道。”
林菀兒囑咐了一句,特地的又重重看向了於嬤嬤。
於嬤嬤知道這是在點撥她,又想著左右這個也不是什麼大事,便連忙應了一聲。
林菀兒在郊外一住便是半個多月。
可以說是極為的愜意悠閑,寫字畫畫,看書釣魚,再若覺得無趣的時候,林菀兒也常去前院,聽太傅講經說詩,偶爾也會接上那麼一兩句。
一來二去的便和幾個新科的舉子們相熟了起來。
雖說不上談經論道,但是聽這些人論討學問也是一件極有趣益的事情。
當然,這便不乏有吟詩唱對,撫琴而歌一類的雅事,李菀兒從來不參與,她卻極愛看他們玩鬧,一則林菀兒是覺得熱鬧,二則她像是恍惚間回到了自己上大學的時候的日子。
“郡主。”
林菀兒正在出神的時候,樊雲翰手裏拿了一柄竹扇走了過來,遞了扇子到林菀兒的近前,低聲說道。
“這是前此日子新得的一柄湘妃竹的扇子,才配了首詩,也不知配什麼畫合適。”
“噢?”
林菀兒從拂朱的手裏接了扇子,轉過灑金紙的扇背,隻 見上麵寫了一首七律小詩中的一句。
“江月何年初照人。”
讀了以後,林菀兒輕笑。
“這是取自《春江花月夜》中的一句,原是最好配景的,隻是那春江之景早已經讓人畫得俗了,狀元公何不另辟蹊徑,我想原也不過過分拘泥了。”
說完後,林菀兒又是輕輕的一笑,將扇子原封不動的遞給了拂朱,再讓她交給樊雲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