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記得的,你的心裏也是有我的。”
“胡說!”
拂朱一向老實,此時卻上前一步,擋在了林菀兒的麵前,極快的便將外麵的婆子叫了進來。
“把這個狂徒叉出去,直接送到世子麵前,告訴世子他滿口胡謅的說了什麼。”
樊雲翰不過是一個文弱書生,落到兩個內宅的婆子手裏,竟然連嘴也被堵得死死的,半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他的那雙眼卻癡癡的盯著被拂朱遮了多半邊的林菀兒。
能在清韻堂裏當值的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物,尤其是這些婆子,俱都是手腳利落,精明強幹。
扯著樊雲翰哪裏還管他是誰,直像是拖著什麼似的把他便往外扯了出去。
林菀兒不知樊雲翰哪兒根弦搭錯了,在這裏一陣的胡言亂語,直把她剛睡醒了的頭氣得一陣陣的疼。
而就在此時,外間的那扇院門,砰的從外間被人猛的推開。
林菀兒似有所感,她猛的從椅子上起了身,一不小心竟帶倒了袖邊的茶盞。
趙寒衣一臉如冰一樣的寒色瞪著被婆子拖著的樊雲翰。
而他的身後,站著的是麵無表情的束手站在自己哥哥身邊的太子殿下。
好,很好,竟都到齊了。
林菀兒已經沒了其它的法子,隻能穩著腳下的步子走到了趙寒衣的身前。
“菀兒給太子請安。”
說完了這句以後,林菀兒起了身,麵色雖然有些憔悴,但到底還是強撐著不讓自己表現出什麼。
這種時候,自然不會有人去讓那個樊雲翰說個清楚,林長風往前走了兩步,隻略略的麵上帶著笑,卻看也不看一眼牆角處被兩個婆子按得死死的樊雲翰,隻平聲的對太子拱手道。
“太子,是長風的不是,沒有安置好幾位大人,反倒讓太子的一番美意失了分寸。”
“無妨,樊大人不過是一時疏狂罷了,待酒醒了以後,便好了。”
李慶堯嘴角微撇,隻是方向是向下的。
林菀兒縱然不怎麼在意,便到底是難免唏噓,隻此一次,隻怕樊雲翰的前程已然是盡毀了。
一個讓太子看死了是扶不起牆了,誰還會再給他半點的機會,隻可惜了他多年寒窗。
林菀兒心裏雖然這麼想的,卻不好直說,此時,隻能強打著精神,上前一步,問道。
“太子怎麼有時間到我的院子裏?”
“今天日頭好,正好孤王到了世子府,早就聽說了那兩株雙桂樹,隻是打擾了郡主的清靜了。”
李慶堯說得客套,可是,他的眼神卻半點也不客套,相較於身邊那位萬年寒冰似的趙寒衣,太子殿下倒是犀利得讓她更覺不安。
“正好,前天剛挪了皇後賞下來的牡丹花,那花開得正豔,到底是宮裏的花匠,手藝竟是再沒有能好過的了,也算是湊趣了吧。”
說話間,林菀兒轉身一讓,大方得體的讓了太子往堂上去。
李慶堯才抬步過了林菀兒的身邊,林菀兒又側了側身子,像是要讓出條路來,而她實際上竟趁著別人看不到的機會,不動聲色的扯了趙寒衣的袖子,一臉的微微的淺笑,直像是陽光一般的暖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