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府和夏府的奴才們各自占了一個小莊子,這些人也不過是才安頓好了,將將才過了過午就出了事。
這樣緊鑼密鼓的,顯然是成心了的。
林菀兒耳聽著瓊墨才報了一句,瑤碧就忍不住的在旁邊插了話。
“郡主,你不知道,那夏家飛揚跋扈的,一眾的下人隻嚷著要把梁家的家奴送官查辦呢。”
“是嗎?”
林菀兒聽到外麵鬧起來了,也並不意外,伸手抽了榻上的美人扇,似有若無的扇了兩扇子,想了想後,才輕飄飄的問瓊墨道。
“夏家和梁家的太太們都知道消息了?”
“剛鬧起來的時候,梁家就先往裏麵報了信了,還特意先告訴了奴婢,才去回了她們家的奶奶的。”
瑤碧這時又在旁邊插話說道。
“知道了,可是,誰也沒出什麼動靜,像是看著您和趙府把臉麵賞給哪兒邊呢?”
“是嗎?”
就在這時候,林菀兒住的這間小院的門口,一陣的腳步聲響,夏家和梁家的當家奶奶竟是像是約好了一般的都進了她的院子。
“郡主可要給我們做主。”
“郡主,可要給我家做主啊!”
兩家的夫人也不管林菀兒才是多大點的年歲,滿麵淚痕,手裏拿著帕子,像是比賽了般的到了林菀兒的麵前。
梁家的夫人仗著她平日裏在林菀兒的麵前有二分的薄麵,這時當著夏夫人的麵就坐到了林菀兒的近前,伸手就扯了林菀兒的袖子,哭道。
“郡主,您說我們這青天白日的是招惹了誰了,剛剛我就特地的吩咐了那些家奴要關緊門戶,可就是這樣,人家也打上門去了,就連我和姑娘帶來的嬤嬤和丫頭都挨了打了,郡主,我們這是得罪了誰了?”
“梁夫人,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家姑娘身子虛,不過是帶了兩隻飛禽,飛進了你們院子裏,還了就是,憑什麼憑白無故的指桑罵槐,若說是我們臉皮厚也是了,可是,你們家奴才可是捎帶上了候府,這又是什麼道理。”
“這麼說,反倒是我們家的奴才不對了,這天底下哪有人用腳敲門的道理,隻當我們是軟柿子,隨你們如何拿捏,這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何況我家老爺與文候是生死弟兄,才不過幾年啊,你們這膽子倒越發的大了,眼裏也沒人了。”
“呦,這話我可擔不起!”
梁家夫人和夏家夫人相互爭嚷著,林菀兒半句也沒開口,左手被梁夫人狠握著,抽了兩下沒有抽出來,索性右手撐著自己的鬢角,極耐心的聽著這兩個貌似金玉其身的夫人明槍暗箭的叫嚷著。
待到兩位夫人發現林菀兒竟是如此沉得住氣,竟然半點慌亂的神色都沒有的時候,竟是各自望了一眼,都有些慌了神的拿捏不住主意了了。
梁氏那邊倒是有得力的嬤嬤,這時,竟然忽的就闖了進來,撲通一聲的就跪到了林菀兒的麵前。
“郡主,救救我家孫兒啊,奴婢隻有這麼一個孫子,若是他沒了,我,我也不活了。”
林菀兒嘴角一抽,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到底是古今通用的法寶了。
“郡主,救救我孫子啊,他讓人打得沒氣了!”
這個老奴才想要上前攀住林菀兒的繡鞋,瑤碧眼見著,上前就是一腳,將這個奴才的手給踢開。
“你的主子在這坐著呢,你不找她救命去,反倒找我說話,倒實在是個聰明人。”
林菀兒冷冷的說了一句,鮮有的厲色看著跪在自己腳下不遠處,麵色有些慌亂的奴婢。
“剛剛你說你孫子要是沒命了,你就也不活了是吧?”
扯了唇角的半絲冷笑,林菀兒右手撐著自己的鬢角,隻輕輕的閉了眼。
“點翠叫嬤嬤把她拉下去,打三十棍子,然後若是她還有氣,你再教教她我這房裏的規矩,若不然日後是個喘氣的就敢往我的房裏闖了。”
梁氏全沒有想到林菀兒竟能下這樣的狠手,這三十棍子打下去,若說不死也是不能再用了。
“郡主,”
梁氏才開了口,林菀兒倒是極給麵子的睜眼看著她,一雙秋水一樣安靜的眸裏,此時竟然看不出來半分的表情。
梁家夫人下意識的閉了嘴,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麵對著的不過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