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兒和趙雨晴兩個人手拉著手的往前走,全不管後麵的兩位教養嬤嬤咳得快把肺都倒了出來的樣子。
趙雨晴看不過,努著嘴扯了扯林菀兒。
“你倒收斂著點吧,可憐了兩個嬤嬤。”
林菀兒一邊笑,一邊偷瞅了眼前麵眼不斜視的林嬤嬤,然後才笑著拉著趙雨晴的手。
“你若是可憐她們倆,我便送了你了,可好?”
“我,才不要!”
趙雨晴像是被嚇到了般的對林菀兒悄悄的說道。
“我娘給我辛苦尋了的那個容嬤嬤已經是把我管束得緊了,若是再添一個,我再也不活了。”
“那你便可知我平日的日子了。”
林菀兒重重的歎氣,兩個姑娘雖說著這些苦事,仍是陣陣的銀鈴般的笑意。
“這裏現在是兩個,再加上個林嬤嬤,我隻除了在你們這裏鬆散些,平日裏就是在自家的府裏,也不得個消停,到底是老太太厲害,有老太太在兩個嬤嬤也不大怎麼管教我。”
“嗯,我也覺得奶奶是厲害的。”
兩個姑娘又是拿帕子壓著,對視著偷偷的一笑。
雖然是平日裏大人們不與她們兩個說什麼,可是,府裏到底是有多嘴的婆子愛拿舊日的事情說古,一來顯著自己是個老仆從,二來又是能借著舊日的事情自己也博個臉麵。所以,林菀兒和趙雨晴便也是各自都聽了當年寧氏如何颯爽英挺的模樣。
“我聽說……”
趙雨晴才要往下說,忽看到大哥身邊伺候著的小廝添墨堆坐在晚晴苑的大門口,像是睡著了似的。
“添墨怎麼在這裏?”
趙雨晴當然是以為自己的哥哥有什麼事要找自己,便叫了身邊伺候的丫環去叫添墨。
添墨在晚晴苑的門口已經等了整整一日了,老太太那裏,他是萬萬也不敢去的,隻敢枯枯的在這裏守著,被丫環弄醒,睜了睜眼,看到林菀兒這才更忽的睜大了眼,霍得站了起來。
“奴才見過郡主,奴才見過大小姐。”
“起來吧,你在這裏守著做什麼,可是有什麼事嗎?”
趙雨晴在這裏問話,林菀兒才要抬腳進院,添墨這時候卻跪在她的腳下,連忙說話。
“將軍說勞煩郡主了,讓奴才送了蜀錦花開富的緞子四匹,纏絲瑪瑙鐲子四對,另外給大小姐也送了四段南緞四匹,紅珊瑚的簪子兩對。”
趙雨晴聽著,不免有些嘖舌。
“這禮倒是重了。竟是連我都一並的謝了,這是怎麼說的。“
林菀兒笑道。”你若是喜歡就都拿了去,這點東西就重了,你怎麼就這麼淺的眼皮子,沒得我前一陣送你的掐絲琺琅的前朝美人觚,怎麼就不見你這麼說了,那不也是憑白的得了的?“
趙雨晴氣急,又是斥了她一句。
”你這嘴怎麼這麼不饒人!“
”你手怎麼這麼短,素日沒見過好東西不成?“
兩個人才論了一句,各自都笑了,花開般的一樣的好看。
”還有,還有,“
添墨見郡主要往裏走,在後麵忙磕了頭,這時瞧了瞧左右,拿眼剜著幾個小丫頭往後退了幾步,這才上了前,將趙寒衣親筆寫給林菀兒的書信遞到了站在林菀兒身後的點翠的手裏。
”這是將軍給郡主的。“
”呦,這是什麼?“
趙雨晴笑著隻捏了捏,卻沒打開。
”莫不是銀票罷了?那我哥哥可是當真的虧了。“
”就你這算計樣!“
林菀兒雖然心中沒有鬼,卻不知道趙寒衣會寫了什麼,到底是心裏沒有底氣,隻得扯了趙雨晴,狠手的擰了一把。
”走吧,走吧,站在風口說什麼話。“
林菀兒拿眼示意點翠將信收好,扯著趙雨晴進了晚晴苑。
兩個人晚上一並吃了茶,又賞了會兒梁雅蘭送過來的正開得燦爛的蘭花,到了掌燈的時分,林菀兒就要洗手練字的時候,趙雨晴知道林菀兒早晚都是必得練了一個時辰才了了事的,這事從來都是拖延不得的,所以,也不拖延,起了身,臨出門的時候,倒扶著門框趨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扯了林菀兒的手,在她耳邊俯首耳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