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趙雨晴一起吃了晚飯,兩個人在榻上又是一邊一個坐著,雨晴手裏拿著自己的繡片,一針一線看起來都是極用心,林菀兒倒也難得的安靜,手裏也拿著一個繡片,不過已經靠著軟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了。
趙雨晴又繡了會兒後,不見林菀兒起身,將手裏的繡片交了自己的丫環的手裏,擺手輕笑。
“罷了,我也走了,讓她清淨會兒。”
“別走。”
林菀兒閉著眼,嘴角微微的翹著,笑道。
“讓我再眯會兒,晚上去園子裏賞星星。興許還有螢火蟲。”
林莞兒才說完了,林嬤嬤忙放了手裏正忙著的活計,趕緊就攔著。
“郡主,晚上就是有了燈也是漆黑的,若是有半點閃失可怎麼好,奴婢還記得上回看燈的時候,晚上您著了涼,可是病了好幾天,就是奴婢們受得,郡主難道忘記了您喝藥的時候,可是詛咒發誓過的。”
“是嗎?”
林莞兒端得是麵色極平靜的睜了眼,一手搭在腦後,一手摸了摸鼻子,先看了眼一旁看著她笑的趙雨晴,又看了眼已然是言之鑿鑿的模樣的林嬤嬤。
“我忘了。”
林莞兒說得極輕鬆,甚至能看得到眼角裏似有些笑意的模樣,而且帶著幾分的調皮和故作的笑意。
“郡主,這事不成,斷斷不成。”
林嬤嬤一味的攔著,林菀兒隻聽著林嬤嬤那這些年反複的幾句話又拿出來教訓她,不過是郡主年歲大了,不能再這樣肆意任性,否則便是如何的對不起文侯。
趙雨晴也習慣了林嬤嬤的囉嗦,隨即也低了頭,嘴角微笑著,又拿了自己的繡片,一針一針的擺弄著。
林莞兒雙手搭在腦後,聽著林嬤嬤一味的嘮叨,也不說話,嘴角掛著笑,待林嬤嬤說得口渴的時候,朝著林嬤嬤又是一個根本是什麼也沒聽到的極鬆散愜意的笑。
“嬤嬤是該口渴了。”
“你好歹也是個郡主,怎麼半點模樣也沒有,兩個教養嬤嬤這幾年看來是在你身上白費了功夫。”
趙雨晴才嗔了一句,林莞兒轉身,一隻臂撐了身子,側靠著略起了起身。
“那些功夫都是做給人看的,沒得憑白的關起門來,還累著自己。”
趙雨晴搖了搖頭,羞澀的一笑,仍是規矩的坐著,極有閨秀的模樣。
過了會兒,天漸漸的黑了下來,待到外麵挑了燈籠,林莞兒這才起了身。
“走吧。”
趙雨晴這是在自己的園子裏,剛才林氏曾派人來叫過,趙雨晴隻說自己今天身子乏了,不過去母親那裏了,心裏也是想和林莞兒一處玩耍。
兩人起了身,各自帶了兩個大丫頭,一個婆子,其餘人等都不帶,就連林嬤嬤林莞兒都三推四推的親手推進了晚晴苑的園子,又讓點翠趕緊關了門。
林嬤嬤終不放心,在裏麵沒站了片刻,當下就帶著其餘的婆子和丫頭,遠遠的跟在後麵,即不擾了林莞兒的興致,又不至於看不到林莞兒的身影。
夜間的園子裏,雖然廊上點著許多的燈火,假山之處,也是漆黑的一片,看不清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