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飯的時候,稻香別苑裏的住著的主子,隻除了侯爺外,竟都齊聚到了寧氏的房裏。
寧氏年歲大了,喜歡熱鬧,見到房裏熱鬧,自然是也極開懷的,拉著林菀兒的手,不住的喜形於色道。
“就你這鬼丫頭主意多,竟是哪裏知曉的。”
“不是哪兒裏。”
林菀兒在無人的時候,灑脫自在,現下房裏已經坐了武侯府裏的四爺,五爺,還有幾位爺的正室夫人,再加上幾個未成年的孩子,隻除了侯府裏留著讀書的武侯的兩個小兒子,還有三爺房裏的嫡庶的三個少爺外,竟是人都齊整了。
這樣的情形下,即便林菀兒自己不願意,也得做出郡主該有的模樣,端端的坐著,一副極有派頭的模樣。
“不過是一本遊記上看的,原是那人看了遊牧外族這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肆意暢快,菀兒那時就覺得侯爺這樣的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定是也是會喜歡的,這才暗暗的記下了。”
寧氏拍了拍林菀兒的手,甚是有些欣慰。
“到底是你心思細。”
下麵的幾位爺也跟著湊趣,幾個夫人也是嚶嚶的陪笑。
趙家的五爺沒有見過什麼風雨,四爺和已經外放了官的三爺是跟著武侯征戰過的,這時也就湊趣的說起了見過的稀奇的吃食,什麼得放在石頭上用火烤的,埋在土下……
寧氏聽得稀奇,幾個夫人也聽得稀奇,自然是大家一團和氣,至到開飯的時候,外麵伺候的婆子頗有些慌了神的進來與寧氏身邊伺候的嬤嬤說話。
那嬤嬤聽了婆子的回話,也趕緊到了寧氏的麵前,低聲耳語。
林菀兒因為挨得寧氏極近,就也聽見了。
寧氏聽了身邊嬤嬤說話後,點了點頭,臉上掛著笑,對下麵端坐著的二個兒子說道。
“侯爺一會兒過來吃飯,咱們先等他一會兒。”
便是在一處住著,武侯趙秉德也素來是不怎麼與眾人一處吃食的,平日裏不是在自己的院子裏習文演武,就是在卸甲軒裏看書寫字,平日裏素來不見外客的,就是前幾日太子來了,想要一見,武侯也是托了個由頭,竟是沒出來。
今天能過來陪老太太吃飯,寧氏當然是高興,連忙叫了一邊伺候著的小於氏道。
“去,趕緊先去下麵廚房先吩咐了,做幾樣侯爺喜歡吃的菜,再抬了那幾壇竹葉青出來,叫下人們仔細些,可別磕了。”
“是。”
小於氏也是高興,眉目皆笑的就到下麵去傳話去了。
四爺和五爺見大哥也過來吃飯,也裏也是高興,此時也都是挺直了脊背,而且麵色上稍稍的都帶了些緊張。
林菀兒知道趙家的事情,這長兄如父若是在其它家裏,也不過是說說罷了,在趙家到底是做實了的,從二爺到五爺哪一個不是武侯的身邊教養長大的,至於趙寒衣的祖父,據林菀兒所知,是一個不怎麼成器的,當朝還沒有立的時候,在前朝也隻是五品的武官,這還是拿銀子和粘了趙家幾世以前的祖宗的臉麵。
至到武侯起兵了沒有幾年,這位老老爺即病逝了,那時候像是二爺和三爺也剛剛將要成年,四爺也就十歲的樣子,至於五爺就連那位老老爺的樣貌想是都不知道是個什麼模樣。
林菀兒又略坐了片刻,又等了會兒後,果然見武侯穿了一身的便裝,一身黑冰絲的細綢長袍,腰上紮著嵌玉的玉帶,麵色微微掛了一抹笑,進了房裏,微身向下,剛要跪下,寧氏已經早就叫了自己身旁伺候的嬤嬤把武侯扶了起來。
“知道母親這裏有好吃的,我帶了幾壇子酒過來湊個趣,倒要煩勞母親添副碗筷了。”
林菀兒還是極小的時候,對武侯還沒有什麼印象,都是聽著自己哥哥像是講經般的以無比崇拜的話氣跟她講,武侯如何的英勇威武,在萬軍中是如何運籌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