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什麼?”
林菀兒皺著臉急問了兩句,趙寒衣卻根本不理會她,低聲的吩咐了自己的兩個侍衛,林菀兒隻聽清趙寒衣像是吩咐了隨行的侍衛回稻香別苑回話,隻說郡主在城裏,和他在一處。
那侍衛走了以後,又等著轎子出了城,林菀兒忙又挑了簾子,倔強的一張小臉上掛著一副如果你敢不帶我去,我就不讓你消停的無賴行徑。
“我要去藏玉寺!”
趙寒衣照舊不理林菀兒,隻掃了林菀兒一眼,便將那冷得掉冰茬的視線給挪了開了。
林菀兒頓覺自己已經被人有意的無視了。
“我要去藏玉寺!”
接連著的嚷了兩句,那些隨行的侍衛也不敢回頭,隻能憋著好奇,有離得林菀兒近些的,便拿眼角的目光掃了過來,隻見玉雕一樣的小公子正是滿麵怒容的對著自家將軍,這一幕實在是頗有喜感,有幾個把持不住的侍衛,眼裏便點了些閃爍的笑意。
趙寒衣冷眸微睨,視線所過之處,再不見那些侍衛臉上的笑意,隻掃到了林菀兒的時候,才狠狠的瞪了林菀兒一眼,照舊不理。
林菀兒氣急,狠狠的瞪了眼趙寒衣的背影,拿著眼刀狠狠的戳了又戳,直把趙寒衣那挺得堅挺的脊背給戳爛了,竟還不見趙寒衣有搭理她半點的意思。
瑤碧陪著林菀兒坐在轎裏,見林菀兒怒容滿麵的模樣,小心的伸手扯了扯林菀兒的袖子。
“郡主,別惱了。”
林菀兒忿忿的扯回自己的袖籠,狠手將轎簾高高的挑了起來,索性坐著也不再端儀,一副軟趴趴的模樣,如一灘泥一樣坐在轎裏,可是,林菀兒錯估了一件事情,有這些麵露殺氣的侍衛在,別說是行走的百姓,路過的商甲,還有其它的過往閑雜人等哪裏敢往這轎子裏掃上一半眼,林菀兒如何鬧著也是無人敢偷瞧。
趙寒衣倒是冷眼打量過兩眼,林菀兒努力的忽視這個人的存在感,可是,效果並不怎麼好。
冷哼了一聲,林菀兒眼見著就要到了路口,忽的就起了身就要往轎子下跳。
趙寒衣的馬匹就在林菀兒的轎旁,雖然沒有盯著林菀兒,可是,他的全副注意力都在林菀兒的身上,就連剛才林菀兒咬著唇冷哼了幾聲的動靜他都沒有錯過。
見林菀兒氣得滿麵通紅,一雙玲瓏的眼一個勁的狠狠的剜他,趙寒衣心中竟覺莞爾。
所以,就在林菀兒剛起了身,還未及離開座位,趙寒衣就已經察覺了林菀兒的意圖,於是,在林菀兒還未及跳出了轎子的時候,就被一隻大掌老鷹捉小雞了一般的提在了手裏。
林菀兒下意識的轉頭,在還未及明白什麼情形的情況下,已經被趙寒衣倒提著到了他的身前。
趙寒衣依舊一言不發,林菀兒在猛的轉頭的時候,竟見了趙寒衣那一張臉色除了不悅,竟是半點其它的變化都沒有。
林菀兒伸拳才要照著趙寒衣的麵門打去,無論如何想是總要出了氣才好。
這邊林菀兒還沒算計完呢,就在她以為趙寒衣會把她倒提下著丟在馬前,讓她就這麼爬著的時候,趙寒衣伸臂稍較了力氣,竟是讓林菀兒在他的手裏就轉了個半圈,堪堪的正落在他極其有力的臂間。
圈緊,製住,趙寒衣不過兩三下的動作,林菀兒的腰間已經圈過一隻根本不是她能掙脫了的力道的虎臂,而且連著她的一雙手也都被人家夾在了胸前,正好就是他的胸口所在之處。
林菀兒抬頭,滿臉怒氣的瞪著趙寒衣。
“你做什麼?”
趙寒衣一臉的凜然,根本就沒有要答理林菀兒的意思。
從把林菀兒從轎子裏撈出來,然後拎在馬前,再把林菀兒胡亂抓著的手給製住,人家竟是連馬匹的速度都沒有減掉半分。
趙寒衣的身上有嚴重的汗味,衣服上還沾了些塵土,林菀兒剛挨了一下趙寒衣的外袍,就被那股味道嗆得難受,一邊掩著鼻子,一邊跟趙寒衣討價還價的說道。
“我自己有馬,我要自己騎。”
趙寒衣根本就沒打算讓林菀兒自己騎馬,把她放轎子裏,都敢要跳出來,若是給她一匹馬,隻怕真的敢去試是不是能從他眼皮子底下逃掉。
林菀兒見趙寒衣不理她,伸著食指使著力氣的就往趙寒衣的胸口上狠狠的戳了戳,隻是趙寒衣的胸口像是有塊厚得不能再厚的鋼板一樣,林菀兒又使了幾分的氣力,人家那裏仍舊紋絲不動的,渾若無事。
林菀兒在他的懷裏淘氣,趙寒衣雖然一言不發,卻因為林菀兒身上那股極清冽的花香的氣味,再加上林菀兒那隻極搗亂的手指,擾得心裏有點亂。
這時,有一匹快馬飛奔到趙寒衣的近前,座上的侍衛一言不發,隻打了個手勢,趙寒衣便已經明了了藏玉寺那邊已經打掃利索了,可以去了。
趙寒衣手裏的馬韁提在手裏,握了握,目視著遠方,輕描淡寫的說了句。
“收起你的爪子,你還想不想去了?”
雖然,這話說得輕鬆,可是裏麵透著的威脅的意味,實在讓林菀兒氣得牙癢,強忍著怒氣,林菀兒在趙寒衣的懷裏強掙了掙,實在是趙寒衣把她的身子鉗得太緊了些,活脫是要把她給揉進了懷裏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