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匣子四角包金,還帶著一副金色的掛鎖。
小於氏遞給大於氏,大於氏難得的笑道。
“都是老物件了,隻怕多少年沒見過日頭了。”
說完了以後,大於氏也不打開,隻把那個不大的匣子就遞到了趙雨晴的手裏。
“拿著吧。”
趙雨晴伸手接過,打開了以後,便是臉上一片驚訝之色。林菀兒瞧著那匣子像是前朝舊物,也就從榻上起了身,到了趙雨晴的近前。
“菀兒,你看,是前朝的公孫夫人的白描冊子。”
林菀兒看著封麵上那幾筆灑脫肆意的字跡,再看畫冊上那朵明媚的黑白色線描牡丹,實在也是心裏透著喜愛。
於是,林菀兒便笑道。
“你先借我看幾日,如何?”
“休想!”
趙雨晴嗔了一句林菀兒,回頭看著林菀兒道。
“才不給你。”
林菀兒卻根本不管趙雨晴給還是不給,伸了手就從趙雨晴的手裏奪了畫匣子,挨著羅漢榻的邊上就細細的看了起來。
林菀兒的麵相比趙雨晴多了兩分的大氣和沉靜,這些年又被文侯按著在案前練字,動作間自然是有些氣度和神色的模樣,是任誰也仿了不去的。
就是和通身透著溫婉如玉的趙雨晴站在一處,也是不須多讓的。
大於氏雖然不想讓林菀兒做自己的兒媳婦,可是,她也不得不說,文侯家的女兒,當真是仔仔細細嬌養出來的。
這時,兩個丫頭挨坐著看那本畫冊子,林菀兒翻頁的時候,都極小心,她深怕二三百年的舊紙,被她翻壞了。
“無妨,那書頁裏裏揉了麻絲和銀線。”
大於氏幽幽的接了一句,林菀兒順著聲音側眼過去,隻見大於氏已經淺閉了眼睛,像是極乏了。
見大於氏如此,林菀兒忽想到趙寒衣,不由得心思便墜在了那裏,一時便有些憐憫之色。
闔了書頁,林菀兒小聲的對小於氏說了一句。
“罷了,王妃也累了,我和雨晴先回了。”
小於氏才要開口說話,大於氏卻閉著眼的說了句話道。
“留下吧,昨兒你們倆不是鬧著說要吃白合粥嗎?”
大於氏沒有說讓廚房備下了,可是看小於氏的眼色,林菀兒已經知道了大於氏肯定是昨天就讓人準備下了。
趙雨晴從沒在大伯母的房裏吃過飯,聽了話,遲了遲後,才看著林菀兒,笑著點了點頭。
“那就再坐一會兒吧。”
大於氏中午難得的起來梳妝,趙雨晴到前麵幫忙,林菀兒也湊到大於氏的跟前湊趣,挑了支玉製牡丹釵子,遞到大於氏的麵前。
“王妃,你看這個可好?”
大於氏轉眼看了一眼,也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問趙雨晴道。
“你看著好嗎?”
趙雨晴笑盈盈的看著林菀兒手裏的玉釵,道。
“這是整塊玉雕出來的玉片,雕工難得,玉質也極好的,我在娘那裏見過一枝虯枝梅花的,母親生怕我弄折了,很少讓我碰的。”
大於氏笑了笑。
“你娘就你一個丫頭,什麼不是你的。”
說完了以後,大於氏接了林菀兒手裏的玉釵,卻沒往自己的頭上戴,而是對林菀兒招了招手,林菀兒往前湊了湊,大於氏又讓她低頭,林菀兒彎著身子,幾乎是蹲在了大於氏的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