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遞了手出去,那丫環趕緊接了他的手,替他挽了袖子,樊雲翰放眼看過去,隻見軟得膩滑的一雙白玉般的手,如竹節一樣的好看,讓人不禁伸手想要去摸,再看過去,隻見這個丫頭的兩隻手上都套著一隻翡翠的鐲子,成色如何,樊雲翰看不出來,隻是覺得戴在她的手上,分外的好看。
女孩子細白的手輕輕的撩著水,樊雲翰的手一直是他的驕傲,提筆寫文章,不說如何的行雲流水一般的水到渠成,也端的是讓他魚躍龍門。
隻是,此時房裏裏格外的靜的讓樊雲翰覺得難受,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還未等服侍他的丫頭拿帕子給他淨手,樊雲翰便趕緊縮了手,倉皇的拿了帕子,自己胡亂的淨了手。
丫頭接了帕子,臉上一陣嫣紅的顏色,嘴角笑得極是嫵媚可人的模樣,落落大方的捧了銅盤出去。
等到這個漂亮的不知名字的丫頭出去了以後,樊雲翰才長長的出了口氣,他頹然的堆坐在榻上,雙手撐著身子,看著這間對他而言已經是不敢再想的房子,心內又是一陣的起伏。
晚上的用飯雖不算是奢靡,到底是世子府裏,幾個舉人俱都喝了些酒,因為世子一直沒有出來,所以,也都算是各自吃盡了興,又有幾個琴藝極佳的女孩子彈唱吹拉,自是有些糜糜之意。
回房的路上,樊雲翰忍住了心頭的疑問,到底是有其它的舉子問了同來的世家公子道。
“那幾個樂人是不是平日伺候世子的?”
“你想什麼呢?哪兒有這樣的美事。”
世家公子搖了搖頭,笑道。
“這些藝伎都是虧待外麵客人的,內宅裏的樂人另有套班子。”
見同行的幾個貧寒家的舉子聽了他的話微怔,世子才解釋道。
“因為內府裏的女眷有時候要聽曲聽戲,也都是由內宅裏的樂人伺候著的,裏間的沒有外間這般的美豔,總之是不一樣的。”
說了這句以後,那位世家公子意有所指的笑了笑道。
“說白了,外麵的可以摸,裏麵的就隻能看,各位仁兄明白了嗎?”
說到了男人的趣味,俱都是心領神會的一笑,隻有樊雲翰沒有笑出來。
等到他進了自己的房裏,隻見昏黃微暖的燭火下,那個還不知道名字的女子已經在給他整理榻上的被褥。
“狀元公回來了,奴婢這就伺候著狀元漱口,喝茶。”
“嗯。”
坐在裏間的長椅上,比起下午的手足無措,也許是因為喝了酒的原因,樊雲翰倒是坐得極穩當,隻等著這個丫頭手捧了漱口水過來。
淨了口以後,女子正在收整東西的時候,樊雲翰低低的一字一字的吐著的問了一句道。
“你叫什麼名字?”
“奴家沒有名字,進了府以後,管事媽媽給了個名字叫流雲。”
“流雲?”
樊雲翰笑了笑,不知要說什麼。
流雲也甜甜的笑了笑。
樊雲翰因為喝了些酒,有些上頭,便自己走到榻前,才要脫衣,流雲無聲無息的走了過來,纖纖的指已經靈巧的鬆開了樊雲翰直裰的蟠扣。
“不,不必,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