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寒衣原本為了席間的事情被林菀兒氣得狠了,神色陰鬱的坐著,一個人冷得跟什麼似的,身後一陣環佩聲響,聽到林菀兒抬步進來,趙寒衣又想到當時她對著幾個京中的什麼公子一類的人物,笑麵如花一般的顏色,更是氣得惱了,搭在桌上的一隻手,已經有握成了拳的樣子,隻是,林菀兒隻能看得到他的背影,至於他是什麼表情,林菀餓是一星半點的都沒有察覺。
武文和瑤碧說話的時候,趙寒衣也聽到了幾句,他想著平日在武侯府
裏他便已經像是把她住在自己家當成了極理所當然的事情,兩邊的小丫和小廝們也都是極熟識的,跟一家人也便是無二了。
隻是……
乍一想到林菀兒可能有一天再也不踏進武侯府裏一步,趙寒衣忽的通身一緊,竟像是在寒冬裏被人又傾頭澆了一盆冷水般的寒。
趙寒衣在這裏坐立不安,卻不見林菀兒抬步過來,趙寒衣拿眼角微掃,那個丫頭竟是背對著自己亭亭的站著。
趙寒衣被林菀兒氣得咬牙切齒,瞪著林菀兒,雙目已經有些赤紅的顏色。
趙寒衣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麼要這般的生氣,可是,他卻知道自己是怕了,至於是怕什麼,隻怕趙寒衣自己也摸不清楚。
才起了身,趙寒衣剛要過去質問林菀兒今天在席間的時候是怎麼回事,竟忽的像是感應到了他起身了似的,林菀餓翩翩的回首,轉過頭的時候,一張不施脂粉的素顏,獨有一雙眼若是極璀璨的星辰一般讓人挪不開眼。
趙寒衣愣住了,多少的美人他都是見識過的,什麼樣的嬌娥他都是見識過了的,隻是,今日竟撞見了如此的一幕。
林菀兒就站在他的麵前的不遠處,出水芙蓉一般的模樣,挺立著得極直的一副小身板,沒有大家閨秀的穩重和氣勢,沒有小家碧玉那般的婷婷娜娜的柔媚,通身透著的卻是堅貞不可奪其誌的堅韌和從骨頭裏透出來的決絕之色。
“你……”
趙寒衣臉上的怒氣漸消,越發變得顏色不明,看著林菀兒,竟是半個字再也說不出來。
“我什麼?”
林菀兒輕斥了一句,便又冷笑的說道。
“將軍剛才在前麵可是好大的威風,連我哥哥的臉麵都不給,我還算是個什麼,在將軍的眼裏,小女子也不過是而而罷了。”
說完了,林菀兒還冷笑了笑,抽了抽嘴角,滿麵的忿悶的顏色。
趙寒衣從來沒有跟不講道理的小丫頭打過交道,被林菀兒搶白了一句,自然不會回嘴與她爭執,拂了袖子,複又坐回到了剛才的位置。
“你起來!”
林菀兒氣急,指著趙寒衣坐著的那把圓凳,複又指了指桌上的茶具,半點也不講道理的,氣道。
“那都是我的院子裏的東西,俱都是我的,你不許用!”
趙寒衣被林菀兒小土匪一樣的模樣給逗得笑了,虛手握了拳掩著自己的嘴角的笑意,略咳了兩聲,才堪堪的忍住。
正在林菀兒都想要拿廊下的花盆丟了出去的時候,趙寒衣倒是開了口,極清冷的問了一句。
“你的身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