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開了信紙,裏麵先是雨晴寫給她的,裏麵不過是一些閨閣裏的事情,說是她這兩日去了哪家的府上,又挑了幾件有意思的事都與林菀兒說,待到最後才附了一句,說是自己及笄的日子就快到了,讓林菀兒務必要趕回來。
雨晴的信裏還裹著一封信,林菀兒抽開信紙,還未及打開,便看到趙寒衣力透紙背的字跡,唇角露笑,林菀兒此時心中甚至有些竊喜的模樣。
雖然,明知道他是斷不會說什麼情話的,但是到底是他來的寫,便是一字半句,也都是帶著情誼的。
打開了信紙,裏麵果然沒有什情意綿綿,隻是下筆如鋒的先是和她解釋了那日匆匆離開的原因,複又說了自己這兩日一直在延請太醫的事情,等把這些瑣碎事情都交待了一遍後,林菀兒才見到趙寒衣在最後附了一句-
雖則母親難違,但總有父親及祖母照拂,一切安好,勿以為念。
見趙寒衣語氣極篤定,林菀兒這兩天一直不安的心思,才稍穩了些。
歎了一口氣,林菀兒將信紙小心的擺在桌上,一字一字的看著,也總有看盡了的時候,等她提起筆來以後,反反複複的琢磨,隻能避重就輕的寫了自己住的莊子風景小巧別致,特別是一牆的薔薇花開得正開得十分的嬌豔,在問過了王妃的病情以後,林菀兒才著筆寫了一句-
望君以身體為重,萬事切莫太掛心懷,****鬱結,總不是好事。
想要再勸什麼,倒是流於俗流了,林菀兒索性放了筆,另取了一支狼毫,待將那筆上舔飽了朱色以後,才在信紙的下端一角勾勒了一好些鮮豔欲滴的薔薇花瓣。
胭脂一樣紅的顏色,正是芳香欲滴。
寫完了信以後,林菀兒才叫了點翠出去將回信交於來人送了出去。
交待完了點翠以後,林菀兒才回了身,便聽到幾個小丫頭嘀咕著什麼,待她走近了方才聽見什麼花牆倒了的話。
“是哪裏?”
林菀兒問了一句,小丫頭忙答道。
“就是前院的那叢薔薇花覆著的花牆,太子讓人推了,說是要在那裏植些竹子。”
林菀兒抽了抽嘴角,一時間便塞住了嘴,人家不是說太子的心胸極是開闊嗎,那他何必與一牆薔薇過不去。林菀兒鼻孔裏重重的一哼,可是,她也到底是不敢去招惹那位太子的,隻能心裏麵極心疼那好端端的一牆薔薇因為她倒糟了劫難。
拂朱見林菀兒麵色不悅,忙上前遣退了那些個丫頭。
“行了,別在這裏擠著了,去把院子打掃幹淨了。”
林菀兒恍若未聞的跺步進了屋子,雖然李慶堯沒說什麼,但是單就今日的事情,他對自己的心思,林菀兒儼然是已經十分的明了了。
明明是身邊已經有了位太子妃了,據聽聞那位太子妃無論德言容工都是挑不出來半分的錯處的,就是皇後也是時常誇讚的。
也不知太子殿下是看中了什麼?
隻除了父王還有哥哥以外,林菀兒當真是覺得自己沒有半分能夠讓太子入眼的地方。
宮廷之事,不過是一個權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