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這裏不遠的錦香閣新來了幾個南邊的****,身形標致極了,端的是讓人消魂不矣啊,狀元公,晚上與我們幾個一處,我可是與她們許了願了,定是請狀元公駕臨的。"
這個年輕男子才落了話半,旁邊已然有一個身著青綠色上等絲綿常衣的公子手裏拎了一把扇子,伸手那個說話的公子推開。
“莫要教壞了狀元公,小心讓太子聽著了,也要了你的腦袋。”
“你也不必嚇我,咱們不過是書吏罷了,朝中的事與你我等有何幹息,隻讀書的時候陪好太子便得了,哪兒還有其它要命的官司上身。”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樊雲翰已經抽身從他們的身邊退了出去。
說話的那個綠衣公子才要扯她,那個紅衣公子便笑著擋了那全綠衣公子的手。
“我倒是忘了,太子賞了他兩個極俏麗的丫頭在心裏伺候著呢,想是看不上外間的貨色。”
“樊大人不是這種人。”……
因為走得遠了,樊雲翰才聽不到那些人的議論之聲,他已然是好幾日都沒什麼心思讀書了,今日也例外,雖然日頭有一些陰,兼是亭中也有些風涼,樊雲翰卻還是到了那****遇到郡主的地方,複又坐到了那塊郡主坐過的亭中。
拿出袖子裏的扇子,放在手裏細細的摩挲著。
樊雲翰不知道他的那個意思,郡主是不是能明白?
郡主是個極聰慧的女子,想必是明白他的意思的。想到此處樊雲翰臉上的笑越發明朗了些,待他想到就在剛剛郡主身上的那股子讓人忘也忘不掉的香氣,再想到就在剛剛郡主唇邊淺淺的笑意的樣子,樊雲翰不僅整個人都酥在了那裏,眼裏便更透著三分迷醉之色。
“郡主!”
不知不覺間,他竟叫了出來,樊雲翰極慌亂的左右看了看,見空無一人,這才安了心。
這柄扇子是他特地高價買了來的,用了他兩個月的俸銀,還欠了老板二十兩銀子,不過索性老板看著他的身份,隻說不必再給了。
得了扇骨以後,為了寫好這副扇麵,樊雲翰又是煞是費了一番的心力,直寫了十數張才將將的挑了出來這張他最滿意的,想是以林菀兒的眼力,一絲錯漏也是瞧不出來的吧。
越想越覺得那些心思入了心,樊雲翰甚至覺得郡主從來待他都不一般的,再加上那些舊日裏不能與人言說的幾次見麵,樊雲翰越發便走火入魔了。
這種事情越是癡了,便越是入了魔般的不能自省。
在未隨太子到此地的時候,樊雲翰還不敢坐這樣的夢,隻是,這些日子與郡主幾次接觸下來,樊雲翰的心越發的有些蠢蠢欲動收不住貪念了。
樊雲翰在亭子裏坐了很久,在日頭已經偏了西了,他才離開。
隻是,樊雲翰一直沒有發現,在隔了不遠的那間二層的藏書樓裏,一直有一雙冷眼在觀察著他。
“你可聽清楚了?”
林長風見那位狀元走得遠了,才回了頭冷冷的瞥了自己的親隨一眼。
“小的還沒有聾,聽得極真,是叫的郡主。”
“好大的野心。”
林長風嘴角冷冷的向下撇著,再看向那坐圍著青色紗帳的亭子的時候,眼裏已然是寒意昭昭。
“世子,要怎麼處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