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寒衣雖覺不合時宜,便這種時候,他也竟顧不得什麼,儼然是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了般的,擁著林菀兒在懷裏。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了好一陣子之後,林菀兒才聽趙寒衣在她的耳邊輕聲的叫著。
“菀兒。”
“我在。”
林菀兒幽幽的答了一句,緊接著也學著趙寒衣的聲音,幽幽的叫了他一聲。
“寒衣”
院子裏安靜得不能再安靜,林菀兒在趙寒衣的懷裏也是安靜得不能再安靜,趙寒衣看著林菀兒,雙手捧著林菀兒的臉,目光裏透著數不盡的喜歡。
在林菀兒看向他的時候,隻見趙寒衣重重的應了她一句。
“我在。”
今天,林菀兒的頭上戴了一隻金線累絲鳳釵,樣式小巧,卻是極精致的模樣,尤其是那隻鳳凰的眼睛是用一粒極通透的紅寶石打磨而成,竟像極了林菀兒此時的眉眼的模樣。
一隻手緊緊的摟著林菀兒,另一隻手將那釵子從菀兒烏黑的發間抽了出來,趙寒衣低聲的對林菀兒說道。
“這個我留下。”
“好。”
極用力的點了點頭,林菀兒揚著臉朝著趙寒衣輕輕的笑了。
笑過之後,林菀兒又斜了斜頭,然後眨了眨眼睛,把一隻素白如玉的手平攤在了趙寒衣的麵前。
“那你送我什麼?”
美人如畫,縱使此時有什麼再美的顏色,也奪了趙寒衣看著他的目光和視線。
“我出來的急,什麼也沒帶著。”
因為,一時間想不起什麼,趙寒衣竟是鮮少的慌亂,正在這時,林菀兒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微微的一笑,也不問他,便伸手自己摘下了趙寒衣腰間係的一個半舊的荷包。
“便是這個吧。”
說完了以後,林菀兒也不管趙寒衣是不是應她,竟轉手就掛在了自己的腰間。
荷包的樣式是男子用的紋路,連著顏色也都是深綠的,上麵還繡著一隻銀絲麒麟的圖案,林菀兒擺弄了兩下,像是忽的想到了什麼,抬頭問趙寒衣。
“這個荷包是誰繡的?”
“什麼?”
趙寒衣乍一聽林菀兒問自己,先是有些不明白,等到了他問出了口以後,再看到林菀兒臉上忽然間沒有半點的笑意,而且眼神裏還有些鬱鬱之色,他便明白了。
“是母親叫府裏的繡娘給我置辦的。”
“噢。”
林菀兒應了一句,她其實還想著接著要往下問,關於那個侍妾的事情,可是,又該怎麼問呢?
在趙寒衣直直的逼視著的她的目光裏,林菀兒終於還是半側了側自己的身子,低頭撫弄著腰上係的那隻半舊的荷包。
“照顧好王妃。”
“你很在意?”
兩個人的話幾乎是同時出口的,林菀兒聽趙寒衣直白的問了她,身上微微的一怔,然後便定在了那裏,不肯說話。
這個話確實是沒有辦法說,她是堂堂的郡主,一國之下鮮有的尊貴身份,而那個女人不過是個賣身的丫頭罷了,就連她處置了生死,都不會有一字半句,甚至如果她願意,連她自己動手都不必,或者是哥哥,或者是身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