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堯不禁玩笑的一笑,她此的樣子倒越發顯得她眉目如畫,顏色動人,而且還透著一股子極淡然的鎮定的模樣。
“若本王真的因你牽怒於他,又能如何?”
好吧,林菀兒承認此時的太子殿下完全是不講道理,偷瞧了眼李慶堯的臉色。
“菀兒不能如何。”
說完,林菀兒便直起了身,她站在離李慶堯隻不過三四步的距離的地方,眼睛看向李慶堯的時候,被他身上的金線晃著又眯了眯眼睛。
事到如今這個地步,林菀兒倒淺笑了出來。
“實在不成,那便隻能青燈古佛了。”
說完,林菀兒又笑。
“太子豈不聞木未芙蓉花,山中發紅萼,澗戶寂無人,紛紛開且落,青燈為友,古佛做伴想來也是一種超然外物的豁達。”
“你,”
李慶堯全沒有料到,一個常在錦繡堆中生長的閨閣女子竟是能有這樣自在,灑脫的性子。
一時間竟有些無奈的隻能搖頭道。
“這原是王千軍稱讚山間芙蓉花自由開盡,隨心而欲的句子,想不到竟被你如此的用了,想來,平日裏本王倒小瞧了你了。”
望了林菀兒一眼,見她當真是十分的不自在,李慶堯稍轉了身,隻看著院子中的那兩株桂樹,等了半晌不見林菀兒答他,李慶堯自言自語了句。
“若說芙蓉,或者桂花,本王倒覺得蘭花更像極了你的性子。”
林菀兒不敢往李慶堯的身邊靠近,見他不複剛才的怒色,眼裏才緩了緩顏色,斟酌著的應了一句。
“蘭花性本高潔,菀兒不過是個俗人罷了,當不得這麼雅致的。”
李慶堯轉過了身,看著林菀兒的時候,早已經平了剛才的那番怒氣。
“當不當得也不是你說了算的,若是世人的眼也全般再無二致的時候,便不會有各花入各眼之說了。”
說完了後,李慶堯從手袖裏拿了塊烏木的牌子出來。
今天早上的時候,他隻想著要送兩個功夫,身手都好的侍衛過來,待說著話的時候,李慶堯才忽的想起來,再怎麼好的身手也是能力有限的,索性便讓自己貼身的太監回府取了這塊烏木牌子,並趕緊讓他送了過來。
“不,我不能要。”
林菀兒搖頭,雖然她不明白這塊牌子上麵刻著的那幾個篆書的字跡是個什麼意思,但是,到底是李慶堯的東西,隻怕是會有些說頭的。
“無妨,不是什麼重要的物件,不過是我的私章罷了。”
說完,李慶堯攤著那塊烏木到了林菀兒的麵前,細細的說與林菀兒。
“這個是慶,這個是賞,這個是堯,這個是玩。”
待李慶堯說完了以後,林菀兒忙背過手,有些怯然的道。
“太子,這個隻怕是皇上親手刻的。”
除了當今聖上,哪個還敢用這種口氣直呼太子名諱,想到這個林菀兒便更不敢接了。
“無妨,你且拿著,待到回了京以後再還與本王便是了。”
說完,李慶堯將那個係了黃色絲穗的烏木牌子又一次的遞到了林菀兒的麵前。
“你權且隻當拿著是個玩物罷了,若是一時有了用處,它還是能頂一些用的。”
林菀兒重重的抽了抽嘴角,隻怕這個一些是要打上個大大的引號的。
“那菀兒便隻暫借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