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外麵端坐在一個算命的桌案後麵的赫然是一個私塾裏的教書先生,倒不像是以算命糊口賣命的江湖術士。
瑤碧扯了扯拂朱的袖子,小聲的嘀咕道。
“姐姐,店裏的夥計說她是鐵口直斷,算得極準的。”
不由得抽了口氣,立即轉頭向瑤碧看了過去,懦懦的道。
“不成的,你別胡思亂想了,萬一讓郡主也知道了,可怎麼好。”
瑤碧快嘴的回道。
“咱們不跟郡主說,隻自己玩。”
她已經打定了主意,自然不肯聽拂朱的話,就在拂朱還愣在那裏的時候,她已經快步的到了門口,塞了塊準備好的銀子給門口看門小廝。
小廝得了好處,腿腳自是極快的,就在拂朱才扯了瑤碧,想要把她拉回到了後麵的時候,那小廝已經將人請了過來。
那位算命的先生也實在的奇怪,進來了以後,大踏步的站在瑤碧的麵前,隻淡然自若的道。
“是姑娘要請卦嗎?”
瑤碧拿出來了銀子的手,忽的持住,臉頰微微泛紅,隻道。
“要先生來,當然是要請卦了,如果不是起卦的話,難道先生寫家書不成?”
算命先生一襲的灰白色的長衣,極普通的料子,已然是****洗的已經灰白了樣子,隻是,穿在這個先生麵上倒極端莊,而且還透著股灑脫的氣質。
“也無不可。”
算命的先生自然是肩上有個卦單,手裏持著卦桶,手裏又拿著一根寫著墨黑的一張“卦”字的帆頭。
瑤碧抽了抽嘴, 她自然不敢把人往後宅子裏帶,讓店裏的小二開了正堂。
“先生請。”
拂朱不放心,難得的留了個心眼,到後宅裏又叫出了兩個小丫頭出來,也好壯壯膽子。
待到拂朱把兩個小丫頭領進來的時候,瑤碧也已經坐到了正座上,而那個算命先生竟也坐到了瑤碧的對手,然後從袋子裏拿了一張紙質實在不怎麼樣的白紙出來。
“請姑娘寫個字吧。”
聽著聲音,拂朱聽出來這個人也是個北邊的口音,並不像是當地人,便也留心的坐到了旁邊。
兩個小丫頭手上托著茶水還有幾樣新鮮水果的粗瓷碟子上來,擺在算命先生的手邊。
瑤碧自然是識得字的,而且四個丫頭裏,她的字又是最拔尖的,自然是十分自信的提了筆,也不看那個先生,信手便寫了個“點”字出來。
拂朱一皺眉,不知瑤碧怎麼就寫出這麼一個字,正在她想著的時候,穩穩的坐在堂上的算命先生,倒麵帶和色的說道。
“姑娘這個字,可是寫的不好。”
“如何不好?”
瑤碧一向是事事愛撥尖的,聽著算命先生說了這話,便問道。
“是字不好,還是意思不好?”
“意思不好。”
算命先生手指著下麵的四個點道。
“姑娘是頭上有上位的人的,這便是說姑娘是個侍候人的命,隻怕這輩子便脫不了這個命數了。”
“這?”
拂朱怕瑤碧傷心,忙插話道。
“便是侍候主子的,也有十分好命的。”
“這位姑娘說的不錯,”
算命先生隻微微的點了點頭,嘴角微露沉穩的淺笑。
“這便是姑娘的好處了,姑娘所侍奉之人怕是占在鼇頭,不說一人之下,也是差不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