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眼前的中年男子伸出了手以後,林菀兒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若是常年江湖飄斷不會有那樣一雙手的。
淺笑著眸裏收著神色問了句。
“還不知先生高姓?”
“不敢,老朽姓木。”
“噢?慕容的慕?”
此時,林菀兒眼裏的神色越發的深了,她嘴角淺笑的看著這個神采越發勃然出眾的男子。
“還是雙木林的木字?”
那位算命先生當即便不再接話,隻笑著看了林菀兒一眼,轉而道。
“是雙木林的木字。”
林菀兒聽了以後,臉上的笑越發的意有所指。
“聽丫環們說,先生批字是極準的。”
“不值一提,不過是糊口罷了。”
木先生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實在有羞斯文。”
“噢,是嗎?”
林菀兒也輕笑了起來,她心裏卻越發的懷疑眼前的這個人的身份,但是無論是誰都不好四下認爹,所以,林菀兒盡管是懷疑眼下的人便是權傾天下,也是文壇鼇首的文侯大人,可是也不好直接問人家。
大船此是已經駛了了峽穀,因為霧色漸漸的散去了,陽光便越發的照得更加的歡快。
“先生,家在哪兒裏?”
問了一句後,未等這個人答話,林菀兒又像是不經意的說了一句。
“先生可知這船還要行幾個時辰才能到袞州?”
過了袞州往南的界河便是文侯的屬地了,望著遠遠的市鎮,林菀兒並未回頭。
木先生卻似乎毫無所感,又像是他真的不知情了一般,吞吐了兩句,才道。
“我以前一直在北邊,並未南下過。”
“我是從南邊來的,卻也半分印象也沒有,就連母親……”
說到一半的時候,林菀兒忽然的回了頭。
認真的看著離自己有五六步的男子,林菀兒忽的幽幽說了句。
“先生知道嗎?我這次是回去見我的父親,隻是,我卻連他長得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林菀兒不相信,若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自己的那個灑脫不羈的爹爹,聽了她的這番話以後,還會繼續隱瞞她。
果然,當林菀兒幽幽的說了這句話以後,站在她不遠的中年男人的眼眸,忽的就暗了下去,如是太陽沉落了一般的凝重。
林菀兒輕笑,並不著急說話,而是緩步的走下了甲板,回了她自己的房間。
在林菀兒進到了自己的房間沒多久以後,她果然聽到了不輕不重的敲門的聲音。
“拂朱,去開門吧。”
說完了後,林菀兒起了身,自己收拾了一下並不雜亂的衣角,又整理了一下胸前配著的鎖片。
等到林菀兒再放眼看過去的時候,她房間裏的丫頭都已經跪了下去。
隻見自己的舅舅站在門邊的位置,並沒有抬腳進門,而門口處赫然站著的是一個身著白色雲錦,胸前繡著一條金龍的蟒袍,頭戴金掐絲雙龍捧珠冠的麵若冠玉的中年男子。
“菀兒見過父王。”
隻要不是驍王起死複生那麼眼前身著王服的男人隻可能是她的父親-文侯林凡生!
“起來吧。”
文侯伸手托在了林菀兒的袖間,輕輕的將她扶起。
林菀兒起了身以後,略略的低著頭,一副極低眉順氣的模樣,極賢惠的道。
“父侯此次若僅是因為菀兒出了屬地,菀兒終不大妥當,請父侯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