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棋楠保持筆挺的躺姿不動,任由衛昇爬到身上來寬衣解帶,她暗自磕磕牙關,又活動了一下腮幫子,做好了吞東西的準備。
表叔公老說寡人牙尖嘴利,寡人今兒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牙尖嘴利。
咬斷你咬斷你咬斷你!
衛昇把她脫得像剝殼雞蛋一般光溜溜的,挺翹白嫩的胸脯紮眼得很,他伸手去又捏又揉,調笑道:“每次朕隻有摸著這兒,才能確信你是個女人。”
細細想來,小狐狸除了有副嬌柔的女兒身,性情卻是比男人還爺們兒。
忍!忍!孟棋楠雙眼怒火熊熊,磨牙道:“臣妾不才,讓陛下失望了。”
“本來就沒抱希望,所以不曾失望。”衛昇埋頭在她胸口鼓搗。他明明很喜歡搓弄這具身子,偏偏要口是心非,氣得孟棋楠頭頂冒煙。
再忍!再忍!孟棋楠決定待會兒絕不口下留情,她才不會留圈兒牙印就算了呢!
可是等衛昇玩夠了也親夠了直起身來,卻沒說直奔主題,而是撈起她翻了個身,讓她老老實實趴著。
難道又要從後麵?!孟棋楠大驚:“喂喂表叔公,我腰還有傷啊……。”
別搞那麼多花樣,咱們直接吹簫不行嗎?
衛昇的口氣就像在安撫一隻焦躁的小貓:“就是有傷才要這樣,噓——乖乖別動。”他跨坐在她腿根,像泰山壓頂一樣把人牢牢錮在身下,伸手褪她的褻褲。
孟棋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恨得直捶床板。
隻是褲腰滑到臀部就沒再往下了,而且一股衝鼻的藥味竄到她鼻端,同時衛昇掌心抹了什麼東西,正在往她腰上塗,又搓又揉,弄得皮膚火辣辣的。
孟棋楠皺著眉回頭:“什麼東西這麼難聞……。”
“蘇扶桑給朕的藥,專治跌打挫傷。”衛昇緩緩給她按摩,笑得格外溫柔,“能讓朕親自動手伺候的人,孟棋楠你是全天下第一個。”
見他變著法兒地說自己好,孟棋楠不服氣了:“你也可以不伺候我啊,把藥放下喊青碧她們來就是了。”
“不,朕喜歡。”
孟棋楠費力扭頭也看不見他的臉,隻聽到他低低在笑,然後細碎的吻落到背脊,好像蜻蜓點水又好像落英拂麵,點點滴滴的,柔柔軟軟的。
她從馬上摔下來,瑩白的背部被磕出細微的青青紫紫,有些地方甚至還破了皮。衛昇一點一點地親過傷痕,喃喃道:“親過以後就不疼了……。”
孟棋楠樂了:“表叔公照你這麼說,以後宮裏誰有個跌打損傷都不用看大夫了,陛下直接賞個親嘴兒,包治百病!”
“小東西,不知好歹。”衛昇佯怒打她屁股一下,把藥酒抹勻了給她披上衣服,翻過身來重新躺好。他瞪著她:“朕疼惜你你還不領情,欠抽是麼!”
孟棋楠又陰陽怪氣的:“抽吧抽吧,打傷了我你又可以繼續親了,臣妾真是榮幸得很,能得陛下您接二連三的照拂愛護……。”
對著刁鑽的小狐狸衛昇也無可奈何,他歎了口氣就挨著她身邊躺了下來,暫時沒有說話。屋外刮起了秋風,殿內燭火跳動,光焰落進眸裏忽明忽暗,他似乎看見宮殿簷下一盞搖曳不停的宮燈。
“朕小的時候,無論是騎馬跌傷了腿還是學劍被砍到胳膊,母後都沒有掉過一次眼淚,但朕知道她害怕。”衛昇幽幽地說,平靜地如一潭死水,“她害怕我從此落下殘疾,再也不討先帝的喜歡,也怕我學識武藝比不過其他皇子,丟她的臉。所以每一次我受傷,都會瞞著她。”
孟棋楠驚訝地轉過臉,瞪大眼睛看他。透過這位麵無表情的帝王,她仿佛看見小小年紀的男孩子,躲在房裏給自己上藥,一邊抹一邊暗暗掉眼淚,由始至終都是咬緊了嘴唇,一絲哭聲也沒漏出來。很堅強,也讓人很心疼。
衛昇知道她在看自己,微微一笑卻有些勉強:“朕知道她是為朕好,男人太軟弱就成不了大事,朕能坐上今天這個位置,全靠母後的栽培。隻是……。”他跟她對視,眼角仿佛有些濕潤,“有時候看見別人的母親會對孩子噓寒問暖,親吻他們摔破的掌心,朕還是有點羨慕的。她們總是說親一下就不疼了,親一下,就不疼了。”
“表叔公……。”孟棋楠鼻子一酸,差點都要哭出來了,她努力把淚水憋回去,突然撲到衛昇的眼前,直勾勾盯住他,看了好一會兒。
衛昇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有種隱秘被窺探得一幹二淨的赧然,他想避開她:“別跟朕挨這麼近……。”
啵——
她親了他的眼睛,說道:“親一下,就不疼了。”
然後她又親上他的眉毛:“親一下,就不疼了。”
之後是鼻子嘴巴臉頰……她每親一回,都要說一句“不疼了”。最後,她拉起他的手腕,在自己狠狠咬過的地方猛親一口。
“表叔公,親過就不疼了,不要記我仇呀!”
她笑得像隻狡猾的狐狸,明明嘴裏說的是不要記仇,可衛昇知道她是提醒他該忘的就忘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