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剛才都不敢拉到一百二,咳咳,那就是說來話長了。

蘇暢默默坐著,突兀的悵悵然歎了口氣,說道,“今天在望京,看著那些才十七八青春洋溢的學生,我怎麼覺得自己就老了呢!我昨天還沒有這個想法的,我也不過是剛到30呀。今天真的是怪了,或許我是真的老了吧,隻是……”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突然笑眯眯的看著前排的兩位漢子,繼續說道,“平時呢,我身邊來往的都是比我老比我衰比我弱的,我就是沒有感覺到呀,果然,是要有對比才能看清真相的!”

金意差點吐血,沃爾沃在他手裏走出一個S弧度,妖嬈無比。

他氣得怪叫,“蘇小姐,什麼叫做比你老比你衰比你弱!咱家也是帥哥一枚好不好,咱家才是而立之年好不好,男人三十花一朵好不好!”

蘇暢悠悠歎氣,“小金啊,有人愛的男人三十一朵花,沒人愛的男人三十也是豆腐渣,好不好……貌似你去年還大肆慶祝了雙十一吧?”

藺洪濤憋著笑,打斷說道,“說真的,離開校園那麼多年,乍然一會去,這心裏,啥滋味都有,真說不出來!其實吧,這也不需要感慨什麼,不是有一句很俗氣的話麼,每個人都曾經年輕過,每個人也都會老去,我們今天看著那些俊朗俏麗的少年,那種目光那種心理,其實同是十年前凝視我們的中年人是一樣一樣的呀!我們羨慕少年人前途遠大如同清晨日出,可是他人也會羨慕我們如同驕陽烈日,炫彩奪目。”

金意點頭讚同,他喜歡跟著藺洪濤的原因之一,就是,藺洪濤常常是在空嘮閑嗑之間,不經意會說出很多箴言來,這種言辭是來自現實生活的領悟感慨,讓他人覺得,自己前一秒還在迷霧中轉圈了,下一秒一下子就真相了!

他笑著說道,“望京不愧是第一學府,今天看看那些學生的言行舉止,氣度風範,嘖嘖,等我有了兒子,天天一頓打也要逼他上望京啊!藺哥,我還是今天才知道,先生是從望京畢業的啊,乖乖,也難怪,才幾年就把集團規模擴大了幾倍,”

藺洪濤沒有接話,他頓了頓,臉色猶豫,半晌,才說道,“先生不是從望京畢業的。”

“啊!那怎麼……?”

藺洪濤無意識的手指敲敲車窗,仿佛在猶豫該怎麼說,金意甚至直接腰斬了車速,扭著頭瞅著他,一副“有奸情有內幕?”或者是“你就扯吧你就誑我吧!”的表情。

“其實嚴格上來說,先生也算是從望京畢出來的。”

……

“藺哥,親哥,您能不大喘氣啊,風大,您可以慢點說,不會閃了舌頭的……”金意哭喪著臉,一聽有老板的八卦可以聽,這心裏抓心撓肝的,跟螞蟻上樹一般。

“其實也不是什麼避諱不能說的,隻是誰也沒有問過老板校友啊母校之類的話題,也是因為這次要來望京,我才想起來的。老板之前一直都是在家裏讀書的,在望京也隻是呆了一個月,就又退學回家了,隻是一直保持著學籍。後來去了英國呆了幾年。回來後就直接進了納尼亞。”

“那……”金意蹙眉,“這樣說起來,老板也算不上校友,既然老板不喜歡,那為什麼還忍著不快要過去?還演講?”

藺洪濤冷哼一聲,“老板不是,可是大少是從望京出來的,你也不看看大少最近惹的什麼好事情!他有臉去望京嗎?老爺子都發話了,老板不去也得去了。你也知道老板的性子,老爺子的話他是肯定聽的。”

藺洪濤壓低聲音說著,帶著壓抑不住的忿忿不平。

蘇暢想著老板那極品的一家子兄弟姐妹,也很是無語。

老板今日也是照常的麵無表情,起初就連藺洪濤都看不出老板的不快來,還是到了中午,校領導招待的宴席上老板幾乎沒有動筷子,校領導臉上褶子都笑僵硬了,老板也沒有多說幾句話,再後來,藺洪濤跟著老板去了洗手間,老板在裏麵用隨身攜帶的洗手液,雙手都洗的發白皮膚萎縮,他們才明白,老板其實是不高興的。隻是,既然答應了做的事情,他就信守若言一定要做好,其餘的,他一直在忍耐著。

等到下午,藺洪濤暗中提醒了他們,他們多花了心思,確實也是看出老板和平日的不同來。

她一直覺得,老板那麼煊赫的權勢地位,富可敵國的財富,他應該比大多數人都過的富足愜意,可是這麼些年來,老板的眼裏隻有工作工作工作,猶如一部機器般的活著,他那樣的性格,有那樣的一幫子家人,怎麼會開心呢。

想著自己平凡的家庭,普通而勤勞的父母,作怪但是上進的弟弟,她忍不住為自己而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