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兩天。
來救援的外來力量都在觀望,各方探子聚集在離魔族最近的相對安全距離範圍內,等著看這場魔族略占優勢的對局如何收場。
而魔族最終失去了耐性。
第三日,各方的探子一片嘩然地看著眼前的情形,揉了揉眼睛,然後紛紛回去向各自的勢力報告。
魔族給出的回應是將捉到的聶元靜倒吊在半空中,此時聶元靜披頭散發低垂著頭,一身長衣雖然看著完整,但是誰知道真正是怎樣的呢?
魔族一個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魔修站在陣前,道:"妙真的人聽好了,這個人是誰,相信不用我多說了吧!勸你們早點把人交出來,我們要是心情好了,自然把這個人放回去,否則的話,哼哼??"
說著,他緩慢地拍了下手,陡然有五道碗口粗魔氣同時從五個方向憑空射向聶元靜,聶元靜身體一陣劇烈顫動,臉色一陣黑一陣白,但他硬是咬緊牙關,沒有發出哪怕一聲呻吟。
“聶師兄!”
“那是聶師兄!”
“無恥!”
“這幫小人……”
……
此刻有許多弟子在場,董覃於是還算鎮定,臉色未變,但心裏自然不好過。韓北望忍不住就要衝出去,陶昕來眼疾手快拉住他,小聲道:"做什麼?"
韓北望看見陶昕來,眼神變了變,眼底隱藏的一線迷思褪去,然後他反手將陶昕來拉到身後,道:“你別出來。”他要保護的人就在他的身後,他很清楚,聶元靜要救,但救也要有個計劃,有個方法,這麼盲目衝出去,不但救不到人不說,還可能會產生更加糟糕的後果。
魔族來了這麼一出,妙真的人自然憤概不已,但是一時卻沒有辦法。於是許多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在場的陶昕來和白子蓮。
陶昕來被韓北望護在身後,誰看過來,韓北望就瞪回去,而白子蓮則有越明澈陪伴。
這個時候,聞人熙還在守著南門,抗魔是大事,他自然無法分出身來,倒是給了越明澈表現的機會。
白子蓮見大家都看過來,一時表情十分楚楚無助,她多少覺得有些無辜,明明陶昕來才是正經的陶家小姐,為什麼魔族要人連她都要稍帶上呢?這個時候她可想不起來在陶家時,陶家家主和夫人基本是把她和陶昕來都當做自己的孩子在培養,甚至在某些方麵對她比對陶昕來還要用心。
人心就是這樣。聶元靜沒有被抓的時候,大家雖然也關注陶昕來和白子蓮,但是真說要把人交出去這種想法,還是很少人有的,大家也隻是在懷疑和議論到底她們和魔族有什麼過節。現在聶元靜被魔族這麼當眾折磨,他們在感情上自然偏向聶元靜。不過也有硬氣的,想到如果真的將人交出去,魔族會不會連聶元靜也不放過,畢竟那是魔族嘛。於是大家對陶昕來和白子蓮的感覺就又有了變化。
不知道的當她們兩個得罪了魔族,知道的卻在想那個神秘的邁米牙。
白子蓮也是這樣。沒遇上這樣的事情之前,她對陶家還是很感恩的,現在都已經到了危及她生命的時刻了,她本能地自然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至於恩情啊感情啊什麼的,便先拋諸腦後了。
董覃這回沒有叫白子蓮和陶昕來,而是把白一鶴、聞人熙、韓鳳儀和兩位元嬰真君聚在一起開始商量對策起來。而陶昕來和白子蓮則被叫到天和宮偏殿裏等候。
韓北望看著形勢不妙,便很擔心地看著陶昕來,道:“萬一不行的話,我……”
“沒事的,大師兄,別擔心。”陶昕來知道他的意思,不過卻也有自己的想法。聶元靜是代她和白子蓮受過,便是妙真決定把她們推出去,她也不會逃避的。至少要保證聶元靜安全回來。再說,韓北望要說的話一定是違背妙真意願的。韓北望是土生土長的開蒙人,他對家族和門派的忠誠和皈依是自小就培養起來的,這和她是不一樣的。
等待總是煎熬的,白子蓮很快就坐不住了。她也曾呼喚鏡,想要鏡給出個主意,但是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鏡全無回應,倒像是不存在一樣。
這種情況太少見了,所以找不到人商量的白子蓮才越發忐忑。她覺得自己已經離不開鏡了。
見白子蓮在那裏走過來走過去,本來還在思考的陶昕來覺得奇怪起來。都還沒說什麼呢,她在那裏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走來走去是為哪般?
白子蓮被看得不好意思,也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假裝沒事兒一樣走過來,道:“昕來妹妹,你說他們為什麼非要我們,我們也沒得罪他們啊。”
陶昕來心說你問我,我哪知道?覺得白子蓮真是沒話找話,於是道:“不知道。”然後幹脆閉目養神,免得被白子蓮纏著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