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櫥窗,有著些許灰塵的書桌,千以亦站在書桌前,麵前坐著的是他的主人————千厝。千厝正第一百次試圖把左手無名指上的古銅戒指拽下來,也第一百次失敗了。她垂頭喪氣地嘟囔著:“你找錯人了,我不是你主人。”然後又第一百零一次試圖把戒指拽下來,又第一百零一次失敗。一直安靜地看著她的千以亦,終於開口了:“契約不完成,戒指是摘不下來的。”
千厝聽了立刻瞪大眼睛:“那契約呢,趕緊完成啊!我可不想一直戴著這麼醜的戒指!”千以亦無奈地說:“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契約,是這個戒指選擇的你。”眼看千厝就要開始抓狂,千以亦馬上說:“那戒指上有一個原有一個寶石,也許找到寶石就知道契約是什麼了。”
千厝仔細看了看戒指,確實,戒指上有一塊凹槽,應該是原來寶石安放的地方。“那寶石怎麼找呢?”她又問。“幫別人解除執念。”千以亦淡淡的說。
千厝“哦”了一聲,其實她根本沒聽懂,也不想深究,隻想敷衍了事。千以亦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麼,道:“你真聽懂了嗎?我還是給你仿一個執念練練手吧。”
“啊?”話音剛落,上一秒還在書房裏的千厝,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識。
暈暈乎乎了好久,千厝才清醒起來。原以為一切隻是自己做的一個奇怪的夢,卻突然看到這房間,立刻睡意全無。
她正躺在一張華美的床上,手腕上戴著許多金飾,稍稍動一下便叮叮當當響。她掙紮著起來,走到鏡子前,驚訝地看著銅鏡裏的臉。銅鏡裏的臉畫著濃妝,一雙狐媚眼極其勾人,千厝不禁讚歎,這臉不是一般的美,絕對是狐狸精轉世啊!
正這麼想著,突然一個小宮女闖進來,慌慌張張地說道:“王,王後娘娘,您醒了?”千厝一愣,這什麼情況?她也不懂禮儀,隻“嗯”了一句。
“娘娘,奴婢伺候您更衣。”千厝抬眼,突然看到那小宮女手臂上的青紫和傷痕,頓時明白了,原本這副身體的人應是個脾氣暴躁,不好伺候的主子,所以這個小宮女才會這麼害怕。雖然她現在是王後,可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朝代,也不知道這裏的禮儀,多說一句話都能要了她的命。她隻是淡淡應了一聲,隨宮女洗漱更衣。
更衣後,她還是對著銅鏡自戀了一會兒。卸掉了濃妝,淡雅的樣子反倒讓這張臉更狐媚了。她讓宮女帶她去了廚房,做了一碗銀耳蓮子羹,準備去向皇帝請安,打探一下這是個什麼朝代。
準備了許久,她也看著宮女的模樣學會了一點點請安的規矩,便去給皇上請安了。
推門而入,千厝不禁驚歎古代皇室的奢侈程度。書桌前,一個身著龍袍的少年,正認真地批閱著奏折。他便是皇帝了吧,她心道,還真是年輕,應該好糊弄。嘴角挽起一抹假笑,給皇上請安。剛行了禮,那少年皇帝便開了口:“愛妃這禮可行錯了,應是萬福禮。”
這一開口可讓千厝愣住了,那少年抬起頭,揉了揉太陽穴,道:“就知道你沒聽懂,要不是我陪你一起來,指不定你要惹出什麼幺蛾子呢。”這又一開口讓她更懵了,這皇帝是千以亦?
千以亦走過來,道:“你扮的妲己真不像,妲己喜歡濃妝,喜歡紅色,不會做飯,還有,你這禮儀都不會,到這裏來,是想被人當作妖女活活燒死吧。”
妖,妖女?
“妲,妲己,本來就是妖女嘛!”想了半天,千厝才想起一句反駁的話,也是,她本就對曆史一竅不通,什麼妲己,她還安琪拉呢!
千以亦皺了皺眉,以後還是解除現代的執念吧,古代的執念怕是不僅解不了,還能讓她死在執念裏。
“那現在能回去嗎?”千厝實在不想呆在這個地方。“雖說是我製作的執念,但也必須解開執念才能回去。”千以亦無奈地告訴她。千厝越來越認為自己不應該因一念之差而認識千以亦,以至於現在被困在這執念裏。
“就算你之前之前不回頭,不會看到我,下次也一定會回頭。”千以亦仿佛能知道她在想什麼,“現在你還是想辦法找到執念然後解除吧。”
“妲己,執念應該是商紂王吧。”千厝隨口說道。“你可懂執念為何物?”千以亦道。千厝看了看他,若沒聽錯,他的話裏帶著怒氣。
“不知。”生氣了嗎?盡管覺得莫名其妙,但千厝仍然很認真地回答了。
“執念因緣而存於世,是人之情的寄托,著一人一物,為執念。”千以亦淡淡地道。千厝想了好久,才弄明白話中的意思:執念因為緣而留存於世,是情的寄托,執著於一人一物,為執念。也就是說,先要找到這一人一物是什麼,再解開情緣,也便是解開執念。
“那我試著找找吧。”無奈,總不能一直被困在這執念的假象裏吧,千厝隻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