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向晚隻覺得渾身乏力,想挪動身軀卻沉重得仿佛被巨石壓住,連喘息都無比艱難,殘留的意識告訴她,方才她喝的湯肯定有問題,她被人先下手為強了。
可是,江流煙為什麼要害她?難道是知道了她重生的事情?不可能啊,她雖然故意露出一些跡象,可是還不至於招惹江流煙下手的程度,按照她對江流煙的了解,此人至少會摸清對方底細再布置周全才會下手的。
既然不是知道了她重生,那江流煙為何要害她?
也不知昏昏沉沉了多久,暮向晚感覺身旁有人忙碌的進出,傳來喧鬧的聲音,直到許久之後歸於沉寂。
她像是睡了很久,緩緩睜開眼來,才見了眼前的景象,自己正躺在一張床榻上,床沿坐著個穿著一身青色錦袍的美男子,雙目炯炯有神的望著她。
床前的男子見她蘇醒,抿唇笑了笑,隨和的說道:“阿晚你醒了。”
暮向晚想動,可是沒有力氣依舊不能動彈,因此愈發心裏感到恐慌,隻能發出微小的聲音問那男子:“你,你怎會在此。”
青衣男子爽朗一笑:“我怎麼就不能在此,有人特地將阿晚送到我這裏來,我又怎能不收下。”
暮向晚瞳孔緊縮,呼吸急促:“九皇子,你說什麼,阿晚聽不懂。”
這青衣男子正是九皇子,他坐在床沿聳立如山,巋然不動,清潤的聲音說著:“阿晚,你就跟我回去吧,那長樂侯不過是個膽小怕事之人,竟然做出將兒媳婦謀害拱手讓人之事,就算將來你嫁過去也不會有安生日子過,倒不如跟我回去,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暮向晚眸中青光微顫:“九皇子,你說是長樂侯指使將我迷暈再送到你這裏來的?”
九皇子很坦誠的點點頭,緩緩站起身,走到一旁負手背對:“不錯,長樂侯知道我對你有意之後,便趁著約你去千重寺的機會想將你獻給我,到時候她便可以以你名節已毀的理由退婚,即可自保也可兩全。”
暮向晚心裏咯噔一聲,沁骨冰涼,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盡長風和江流煙還是這麼不擇手段。若是事情真如九皇子所說的那麼發展的話,那她豈不是名節毀於一旦,除了跟著九皇子去京城,再也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對啊,她現在光溜溜的躺在九皇子的床上,成為他的獵物,成為長樂侯犧牲的貢品,隻要九皇子動了她,她就再無退路,隻能去京城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
暮向晚越想越心寒,幾乎有些絕望的閉上眼睛,小聲問:“那,九皇子毀我名節麼?”
九皇子失笑,坦然說道:“阿晚這麼說就嚴重了,若是我想動你,在遊船上兩天一夜,你認為你還能全身而退麼?”
暮向晚幾乎眼淚都快流了出來,一想到現在身處困境,很可能萬劫不複,她便心口被什麼東西擠壓著不能呼吸,好不容易才說出話來:“既然九皇子對阿晚並無興趣,那為何要千方百計毀了阿晚。”
九皇子尋思一片,笑道:“阿晚,其實我確實對你並無興趣,不過你對我來說有利用價值,隻要你肯跟我走,毀掉你名節的長樂侯,今後我可助你找他尋仇,絕對輕而易舉。”
當然了,如果暮向晚能夠成功受到皇帝寵愛,那便是呼風喚雨無所不能了。想到這裏九皇子又忍不住自嘲,原來自己千方百計想得到一個女人,卻是因為想把這女人帶回去做他的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