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2章(2 / 2)

呂青逸的話,正好切中皇帝的軟肋。最近朝中有異動,虞庭震聯合朝中重臣,聯名上奏要早日再則一名丞相。但是皇帝一直沒有理睬他們,所以那些人一直在暗中勾結,皇帝也一直在靜觀其變,沒有打草驚蛇。但是若是此時他離開皇宮,那麼勢必給他們可乘之機,朝廷必然會發生驚天動地的變數。

一想到這,厲傲竣的眉頭便蹙的死死地,心中不禁喟歎道:原以為,自己可以執掌天下。卻沒想到,到頭來竟連身邊最親近的人都保護不了了!

呂青逸見皇帝沉思,也不再多言,轉身退了出去。

輕輕的走進內殿,來到榻前,厲傲竣望著秋若言微微蹙起的眉頭,手指不自禁的緩緩伸出,柔柔的撫著她的眉心。漸漸地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看著她此刻恬靜的睡顏,厲傲竣也跟著展顏。

眼神觸上她蒼白的臉色,厲傲竣稍有喜悅的心又隨即一沉,沉到穀底。將身子靠坐了過去,見她扶起抱在懷裏,俊顏貼在她的脖頸處,嗅著她獨有的氣息。薄唇輕柔的敷在她的唇瓣上,柔柔的吻著。好久,才黯啞的低語道:“言兒,朕該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

入夜的儀鑾殿內,四周都點著琉璃宮燈。皇帝一個人單手撐著額頭,頹然的坐在鑾椅中。細碎的異響傳來,皇帝眼眸微閃,並沒有看向來人,隻是冷冷的問道:“出了什麼事?”黑衣人跪在地上,沉聲應道:“臣一直在監視安親王,三日前臣發現安親王去了皇陵,而皇陵中竟然藏了五萬人馬,是先皇留給安親王的!”一掌重重的記在書案上,皇帝鷹眸染怒,額上青筋凸起。

黑衣人見皇帝陰鷙的駭人,身子也不由輕顫,隨後接著說道:“臣還發現,安親王與賢安國的小王爺交往甚密。”皇帝犀利的望著黑衣人,口氣狠戾道:“還有嗎?”黑衣人麵色一黯,小心的開口道:“安親往從皇陵回來的那日,還去過……還去過鳳汐宮。”小心的瞥著皇帝的臉色,黑衣人適時的開口。

須臾,皇帝精明的眼中閃過什麼,心裏頓時一片清明。望了黑衣人一眼,便揮手示意他離開。矯健的身影,隨即便消失在夜幕中。

厲傲竣半靠在鑾椅中,感覺渾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走一樣的無力。一陣陣的冷笑自他口中溢出,往日桀驁不馴的英姿,此刻滿是無奈的哀戚。

難道,一切真的是天意麼?

原以為一切都掌握在了自己手中,最後才發覺,其實自己根本從來都不曾擁有過什麼?

原以為給了她最好的保護,到頭來才發覺,其實他根本無能為力,甚至還讓她傷的最深!

親情?愛情?

言兒,朕真的要放開你嗎?如果朕放開了你的手,那麼我們之間還會再有交集嗎?

這一夜,儀鑾殿的宮燈一直燃到天明才熄滅……

翌日一早,等到秋若言醒來時,覺得身體並無異狀。皇帝也讓呂青逸守口如瓶,所以眾人隻以為秋若言是身體虛弱,連她自己也沒有懷疑。

倚窗望著夜空中皎潔的明月,秋若言的眼中漸漸地聚起氤氳。第一次,她開始後悔自己來到這個時空。仰望著明月,父親的臉龐漸漸地浮現在她眼前,秋若言哽咽的說道:“爹,言兒對不起你!”

身後傳來男子重重的歎息聲,秋若言一驚,猛的轉身見到厲傲瑄直直的看著她,眼中充滿憐惜。

走到她的身邊,厲傲瑄將手中的一個藍色瓷瓶交到她的手中。秋若言擦幹眼淚,茫然的問道:“這是什麼?”

厲傲瑄苦澀的說道:“這是迷∕藥,你留在身邊吧!以防萬一。”秋若言微微蹙眉,還是不太明白他話的含義,厲傲瑄望著她,沉聲道:“明日賢安國的小王爺會與皇帝請辭,依照慣例皇帝會設宴相送。所以明日子時,我們出宮。出宮後和小王爺相會,他會幫著我們一起離開。”緩了一下,厲傲瑄坦誠道:“言兒,我們要去賢安國。”

秋若言神情一鬆,柔聲道:“隻要可以離開,去哪裏都好!”厲傲瑄見她神色如常,便囑咐道:“這瓶迷∕藥隻是會讓人昏睡,若是明日你遇到牽絆,記得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