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4章(1 / 2)

微微揚起臉頰,抑製住快要滾落的淚水,秋若言倔強的目視前方,沒有在回頭,甚至連一眼也沒有再看,毅然決然地邁開大步,走出了鳳汐宮。

榻上的身影,緩緩地坐了起來,拿起剛才秋若言跌落在枕頭旁邊的瓷瓶,握在手中。穿好寢衣,走到窗前,男子負手而立,仰望著明月。鷹眸中黯然一片,暗啞的低語:“我們,終於有一天也走到了這步!”看著她身影消失的地方,呆呆的出神。直到林安進了內殿,他才回神,問道:“他們……離開了麼?”

林安俯身,應道:“離開了。”微微點了點頭,皇帝囑咐道:“別讓他們察覺出來。”林安雙目一黯,會意道:“是,奴才明白。”

林安悄悄地推了出去,將殿門關好。厲傲竣依舊維持著原先的姿勢,倚在窗框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夜色中那一彎新月。

夜空清冷,斑駁的月色淡淡的灑下銀白色月光,男子的寢衣被微風拂起,吹散在清幽的寢殿之中。銀白色的月光,為男子的周身鍍上了一圈光暈,隻是那暗淡的背影,顯得是如此的寂寥,如此的落寞……

皇宮外麵停靠的馬車,一路疾行。大約兩個時辰後,來到邊關,厲傲瑄將秋若言從馬車中帶了出來。夏子淵也翻身下馬,走到厲傲瑄的身邊。

秋若言看著不遠處黑壓壓的一排排士兵,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驚訝。蹙眉看著厲傲瑄,狐疑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厲傲瑄笑著凝著她,沉聲道:“以後慢慢告訴你!”

環視了一周後,厲傲瑄走到夏子淵的身旁,正色道:“小王爺,前麵就要出關了,我隻能硬闖!”頓了一下,厲傲瑄蹙眉道:“所以,我們分開走。你先行出關,若是我們可以甩開追兵,咱們就在前麵一站會合。”

夏子淵剛要阻攔,厲傲瑄卻搶先他一步,拍著他的肩膀,沉聲道:“我明白你的好意!可是我們不能連累你。”看著他眼中的誠懇,夏子淵也不好再言。何況,他畢竟是代表著一個國家前來天厲王朝出使的,如今若要公然與其為敵,那麼他回國以後,也無法和皇帝交待。無奈,夏子淵隻得應他:“好吧,我在下一站等著你們!”隨後,他再次翻身上馬,帶著他的人馬,先出了邊關。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後,覺得時機成熟,厲傲瑄也帶著大軍,朝著邊關行去。到達邊關時,還是不可避免的交戰。好在邊關的守衛人馬不是很多,而且厲傲瑄的精兵個個善戰,不多時候,他們便衝破防守,順利的出了天厲王朝的邊關。

直到他們出了邊關,守關的將軍趕忙派了一名小卒,前去皇宮報信。然後故意耽擱了些時候,才帶了五千軍士,追了出去。

厲傲瑄在下一站和夏子淵會合後,一行人便快馬加鞭,往賢安國趕去。一路上,厲傲瑄總是隱約的覺得哪裏不對勁,可又一時難以分辨!

玉璃宮內,虞媚兒聽著月香的稟報,臉色忽驚忽喜,杏目中也是複雜難辨。聽到秋若言離宮的消息後,她整個人都激動地輕顫,但是知道竟然是厲傲瑄將她帶走的,她的心裏又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來。

翌日一早,皇帝如常的早朝,絲毫也看不出異樣,但是朝中卻掀起軒然大波。安親王私自傭兵,而且還通敵叛國。大臣們紛紛奏請皇帝處置。皇帝端坐在鑾椅之上,陰鷙的望著眾人,嘴角噙著一抹散漫的笑意。大臣們見皇帝神情如此,個個都心裏發顫,絲毫也窺探不出他是喜是怒。

須臾,皇帝戲虐的問道:“愛卿們,都是何意見?”眾人互相對視,卻沒有人敢說話。直到虞庭震帶頭啟奏要處置安親王後,眾人也隨聲附和。皇帝墨瞳微閃,臉色冷冽的看著眾人,語氣卻忽的轉柔,瞥著虞庭震說道:“尚書大人,可真是大義滅親啊!”

虞庭震俯下的身子明顯的一顫,還是堅定地說道:“臣對皇上一片忠心!”皇帝聽到他話,嘴角輕勾,隨後朗聲大笑起來。虞庭震壓低著腦袋,微微蹙眉,但不敢有絲毫的表露。

南宮隕站在一旁,犀利的看著皇帝,垂在他身側的雙手卻是越收越緊。他的心思已然從得知秋若言和厲傲瑄一起離開皇宮後,便飄遠。墨瞳中的陰鷙,慢慢的被嫉恨所代替。

皇帝俯視著眾人,半眯著眸子,收起笑意後,便對著林安示意。將手中的詔書攤開,林安高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安親王犯上作亂,今削去其親王尊位,貶為庶民,欽賜。”隨後,還不等眾人反應,皇帝便起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