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傲竣微微一笑,剛想開口說話,猩紅的血便從他的口中溢出。秋若言忙的用雙手抹去那血跡,哽咽的說道:“竣,你別嚇我。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抬起手想要抹去她的淚水,卻頹然的垂了下去,厲傲竣也跟著昏了過去。
厲傲瑄也不敢在耽擱,馬上將他們帶上馬車,一路狂奔,往軍營趕去。不一會,馬車便趕到事先大軍駐紮的軍營,將厲傲竣從馬車裏抱了出來,大步進了營帳。雲兒也扶著秋若言從馬車裏出來,往營帳裏趕去。快到營帳時,她們迎麵與一人相遇,兩人都驚呆在原地。
好久,秋若言才怔仲的喚道:“爹!”秋維微微一笑,柔聲道:“言兒。”雲兒看著眼前的一切,傻傻的杵在原地。秋若言回神後,撲進父親的懷裏,哭著問道:“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秋維愛憐的撫著她,把那日的情景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
原來那一日,厲傲竣早就事先安排好把秋維送丞相府裏給掉包了。將事先找來的死士易容之後,混進相府,把秋維給換了出來。聽父親說完後,秋若言傻傻的發呆,腦子裏回旋的都是那日他說的話。
他說:“秋若言,你從來都不懂朕!”
他還說:“若是我們之間隻剩下恨了,那麼就恨下去吧!”
心被狠狠地勒緊,秋若言死死地咬著下唇,淚水更是像斷了線的珍珠般,一顆顆不停地滾落。原來是自己錯怪了他!是啊,現在想來秋若言的心裏滿是悔恨。當初怎麼就沒有仔細想想,為什麼不相信他呢!
須臾,秋若言越過父親,大步向著營帳走去。秋維看著女兒臉上的微笑,心裏的愧疚才稍減。
來到營帳外,林安見到她後神情異常激動。秋若言對他微微頷首,來不及說話,便挑簾走了進去。頓時,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道傳來,入目的是刺眼的猩紅。柔荑緊緊地攥著衣衫,秋若言顫顫巍巍的走了過去。厲傲瑄看到她進來,便走了過來。在她麵前擋了一下,柔聲道:“言兒,你去外麵等著吧!”
秋若言流著眼淚,搖了搖頭,厲傲瑄正要再言便看到夏子淵帶著上官雲進了營帳,頓時麵上一喜,感激的望著夏子淵,兩人含笑點頭。隨後,上官雲便走了過去,查看厲傲竣的傷勢。呂青逸見到他,微微一愣,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是多年不見的欣喜,但是此時也來不及說什麼,都斂下神情,為厲傲竣治傷。
上官雲看了一眼厲傲竣的傷勢,見到箭頭的位置離心房差了一指的距離,才略略安心。回頭看看厲傲瑄,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厲傲瑄緊提著的心瞬時放下,硬是大力的拉著秋若言出了營帳。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上官雲和呂青逸兩人才神色疲憊的走了出來。秋若言傻傻的望著他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直到他們說,箭已經拔了出來,雖然失血過多,但是性命已經無礙。提著的心終於放下,秋若言趕快抹去淚水,進了帳中。
夏子淵來到厲傲瑄的身邊,滿是歉意的說道:“幽冉把我皇兄迷倒,偷了他的令牌,才做出了這麼多的事!真是對不住你們!”厲傲瑄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也趕忙安慰著他,他讓不要介懷。送走夏子淵後,厲傲瑄一轉身,便看到雲兒站在不遠處,正望著他。
厲傲瑄緩緩地走了過去,大掌敷上的臉頰,含笑的將她摟緊懷裏。雲兒眼眶微紅,伸出雙臂緊緊地圈著他的腰。好久,好久……
厲傲竣昏迷了一天一夜還沒有蘇醒,秋若言一直都不肯離去,就守在他的身邊。夜風吹來,帶著絲絲涼意,才將一天的暑氣驅走,秋若言小心的用汗巾擦拭著他的身體,擦完後她自己也是大汗淋漓。眼神直直的望著他,柔荑將他的大掌托在手上。
驀地,厲傲竣的眼皮微微顫抖,漸漸睜開眼簾,秋若言激動地壓下身子,貼近他的耳邊,喚道:“竣,你醒了!”回回神,厲傲竣看清了秋若言後,心中一暖,眼見她滴落下來的淚水,便抬起一手輕輕的拭去。緊緊地握著他的手掌,秋若言半天也說不出話來。厲傲竣深深地望著她,柔聲道:“言兒,別哭。”隨後便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