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什麼人?”風淩烜身上頓現殺意。
東皇縹緲冷笑,雙手分散兩側,手指在兩側虛畫,血紅色的曼陀羅爭相盛開。黑色華衣上的暗金色曼陀羅紋與血紅色的曼陀羅花相映,盛開地無比妖嬈:“本尊——是死神。”
“你……死神?九幽地獄的主人……那你來這裏幹什麼?”風淩烜暗暗後退兩步,遠離東皇縹緲一丈之外。
“本尊是來尋人。不過,遇到你,是巧合。”東皇縹緲手指微動,曼陀羅花四散飛舞,花瓣如同血雨華麗落幕,零散消失。
風淩烜見曼陀羅花消失,暗自鬆了一口氣,曼陀羅花開,總給人一種詭異而壓迫的氣息:“大人,風某還有事,先走一步。告辭。”
嗯。東皇縹緲沉聲,見風淩烜急步消失,幽幽歎了口氣。世人,都怕本尊嗎?那風淩烜分明已經是中天位高手,見了自己依舊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怎麼,自己的名字真的那麼讓人害怕嗎?
林子恢複了平靜,樹林陰翳,鳥雀鳴啼,風拂過,樹冠猶如一片綠色的海。
樹林的深處,有一片竹林,竹林裏有一個竹屋,竹屋建在溪流之上。頗有小橋流水人家的韻味。
但當騎馬的人到達之時,竹屋開始著火,火勢洶洶,宛若綠色花朵悄然綻放開來,露出了火紅色的花蕊。
“你們是何人,為何放火燒竹屋?”十七八歲少年咬牙看著背後追來的人。
“本君乃是九幽黃泉的人。交出殘淵,饒你不死。”那群人為首之人麵具遮麵,黑衣束發。
九幽黃泉?少年右手緊握手上的劍,豎立在眉前,左手抬起握在右手上,劍鋒一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擊為首那個鬼麵人。
鬼麵人微微側身避開,少年劍鋒一轉,平直劃過去攻向鬼麵人。一攻一守,兩人倒是不分高下。
竹屋後的大樹沙沙輕響,轉瞬恢複平靜。
少年大約是中星位功力,出劍章法有條有序,死板而不會變通,終是落到下風,被鬼麵人帶有內力的一掌打飛出去,噗的吐了一口血。
“九幽……黃泉……你們給我等著……”少年柱劍半跪在地。
“九幽黃泉?本尊尚且不知,本尊的九幽黃泉何時出了你等?小天位功力的弱者,也敢冒充本尊九幽的人。寒冥,帶他們去九幽地獄好好審問。何人竟然如此大膽,敢冒充本尊九幽之人?嫌命太長了麼?”東皇縹緲淩空出現,立在盛開的曼陀羅之上,一身死亡之氣擴散開來,來自地獄的寒意籠罩著每一個人。
“慢著,這些人燒了我父親的竹屋,又是來尋我父親的東西,你這麼著急處理他們,莫不是想欲蓋彌彰,殺人滅口?”少年持劍指向東皇縹緲,一臉酷寒。
“啪。啪。”東皇縹緲腳下黑色曼陀羅收攏,她輕輕站在地上,拍了兩下手掌:“虎父無犬子,你和你的父親當真是像,都敢出劍指著死神,這膽子果然大,年輕人,本尊倒是有那麼點欣賞你了。”
刷~風淩烜從一棵參天大樹下落下,抱拳複禮:“死神贖罪,孤城年幼,初入江湖,不知世事,還請原諒他,風某可代犬子受過。”
“爹,別求她。”風孤城一臉剛毅,執意要拉住風淩烜。
“威武不能屈,不錯,根骨奇佳,是個好苗子。”虛空中走出一人,黑布遮住了半張臉,徒留的半張臉上一條明顯的刀疤痕跡。
“寒冥,看上他了?十二護法,可不是弱者能居的!他,太弱,中星位而已。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還是把這群魚目混珠的家夥給本尊處理了去。”東皇縹緲雙手環抱,好整以暇的看著那個風孤城。
“弱者?我才不是。”風孤城咬牙瞪著東皇縹緲,心道:若非我父親不允許我學武,不然以我的資質早已超越小天位。
嗬嗬嗬,空山銀鈴般的笑,黑煙靄靄撲人寒,冷氣森森沁體寒:“可你現在是中星位,麵對現實吧,少年。夢和理想,若不付出實踐,終究隻是夢,猶如南柯。”
“逆子,我阻攔你不讓你練武,為的是什麼,你難道忘了嗎?”風淩烜眼神一暗,九幽黃泉的死神,傳聞性格多變、冷血無情,所到之處生靈滅亡,她這般為難城兒,難道隻僅僅是為了好玩?還是,難道?
“父親,我不練武,我會後悔一輩子,父親,你不能一個人奮鬥,你,還有我——風孤城。”
原來世人這般評論本尊?九幽黃泉,隻是陰暗滋生的地方而已,除了孤獨與森冷,卻並無其他,其實,有的時候,有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你……唉~”風淩烜高揚起的手,黯然落下,負氣般的甩袖轉身:“城兒,你執意如此,為父尊重你的決定,死神大人,請對犬子網開一麵,風某在此拜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