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在範府大院上,範府大院的陰暗被消除了幾分。而房中的大少奶奶卻是一夜未睡,久久地看著身邊的耀祖。耀祖熟睡的樣子倒是讓她心裏安穩一些,她似乎有種要他不要醒來的念頭。如果他醒來的話,自己會不知所措。如果他看到自己身無遮體地躺在自己身邊又會怎麼想?她一夜未睡,偶爾還會想起那夜那個男人的堅實胸膛。
終於耀祖醒了,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當他醒來的時候,突然發現文娟光著身子躺在自己身邊,而自己也是光溜溜的身子。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忽然他想象到了什麼,隻聽“啪”地一聲,打在了文娟的臉上。
“是你,一定是你,那杯茶裏你給我放了什麼?”大少爺怒氣衝衝地道。
大少奶奶的臉被打出了紅,那看似柔弱的大少爺沒想到出手會那麼重,而大少奶奶卻是什麼都不肯說,隻是一個勁地哭。也許她壓根就說不出口,因為她的心是空的,也是虛的。她連看都不敢看大少爺。女人的淚水有時候就是最好的借口,而且也是最好的對策。耀祖看著文娟一個勁地哭,也不知說什麼好。心道她嫁入範府四年,早就知道她是一個有腦子卻沒主意的女人。這種餿主意能讓他想到的就是他的母親,因為他的母親不止一次說要抱孫子,要讓自己和文娟圓房的事情了。
想到此處,他感覺文娟也是一個可悲的女人,他和這個可悲的女人都被人利用著。他看著文娟掉下來的眼淚,拿起旁邊的一個手帕遞給了她,而她卻沒接都沒敢接。忽然她將自己的頭埋入了被子裏,耀秋見到她這樣,心裏越發不忍。便穿起衣服,氣衝衝地出了門。
老爺一大早便去和管家去查點茶莊的生意去了。大太太正在花園裏賞花,今天的她心情格外好,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那片紅,她就想起了自己的“夢”馬上就可以實現了。如果文娟給大少爺再生個娃,那麼耀祖就一定會喜歡上文娟。因為文娟就是自己,而耀祖就是老爺。陽光灑在牡丹花上,忽然她發現那白牡丹上多了一點紅,竟神奇地長出了紅色的花瓣。大太太心想真是妙哉,大自然果真是千奇百態,令人難以捉摸。心想這是不是一個寓言?純純的白牡丹見了紅,那就是長大成人了。看來那文娟定是完成使命了。
杜媽看到那個白牡丹,笑道:“這是吉兆啊,料想咱們的大少奶奶,以後也肯定能給少爺生個娃,而且是個兒子。”
花園中,又飛來一對喜鵲,仿佛那對喜鵲經常喜歡飛到範家。在彩香看來,那對喜鵲就好像專門喜歡看熱鬧一樣,喜鵲報喜,從不報憂,有時候倒不如烏鴉來得實在一些。彩香和三太太也來到了花園。牡丹花散發著香氣,三太太說每每賞花,都會讓自己舒爽一些。而花期也不長,所以要珍惜那花期每一天。而這時候看到大太太也在花園中。三太太卻也不像之前不理人,而是上前打招呼道:“大姐來了,大姐今天把家裏的賬本看完了?”
大太太看著文怡,首先看到的是她的臉是越發紅潤了,關鍵是眉目舒展了。心裏卻有些不高興,但還是笑著道:“三妹的起色真是越發好了,想來這個剛撥來的丫頭也是盡心盡力啊。”古井無波的眼神,在掃到彩香的時候,卻讓彩香感覺像是有根刺刺到了她的身上一樣。三太太說道:“我氣色是紅潤了一些,而大太太今天心情也不錯,這花園裏的花好多都是大太太培育出來的,妹妹當真是喜歡啊!”被三太太轉移了話題,大太太卻不領情,對著彩香道:“彩香,給我講講你是怎麼服侍三太太的?讓下人也學著點,如果你萬一病死了,也許換人讓三太太繼續舒服著。”這話聽得彩香是一陣哆嗦。三太太看著大太太,想繼續說些什麼,這時候又出現一個女人的聲音,“彩香丫頭能把三姐伺候好了,那是她的本領。如果病死了,那也是她的造化。其他丫頭們伺候不了三姐,那是她們的無能。我看還是大姐來先管管丫頭們,別讓別人說大太太的本領還沒一個丫頭高。”四太太來了,這話明顯是給三太太主仆解圍,卻不知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她那日漸圓潤的肚子。小娟則在身旁服侍著,也向彩香眨了眨眼睛。大太太看著四太太的到來,卻也是皺了一下眉頭,尤其是看到她那肚子。
“四妹,頂著個大肚子,就要當心了,範府的門檻太多,當心拌著。”大太太道。
“謝謝大姐關心,好在妹妹長了一雙好眼睛和細致的心,那門檻再多,妹妹也是應付得來的。”四太太聞聲笑道。說罷,便坐在了三太太的旁邊。而大太太始終一個人獨處一片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