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你騙我的對不對?”郇野握著我的肩,充滿希望又驚恐的搖晃著我。
我哭著,絕望的搖著頭。任憑骨頭欲碎般的疼痛撕扯著我。
郇野見我不回答,絕望的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你是我在朗兒落崖的地方找到的,身上還有她的東西。世上不可能有這樣湊巧的事,也不會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你隻是失憶、糊塗了------”
我苦笑著,難道這就是長天使說的懲罰?郇野受傷的表情像一把鋒利的刀刺向我的胸口。我趨步上前,伸出手想要撫平他臉上的傷痛。
郇野在我的手要觸到他的臉的時候,他驚慌的向退去。
我尷尬的收回伸出的手,收縮、握緊。是啊,在知道我不是殷天朗的時候,我憑什麼還奢望能夠得到郇野的理解、關心和愛。我該死心了吧。我看著他,露出慘淡的笑容。
看到我淒然的表情,郇野猶豫的伸出手,安慰我道:“朗兒,對不起,我------”在將要碰到我的時候又收了回去。
看到他的動作,我心中的期望完全丟失。綻放出最美的笑容:“郇野,我不是殷天朗,我也並不是失去了記憶,我叫遊爽。這樣的我你能夠接受嗎?”
我看向他的眼眸,不容他逃避,想要得到最真的回答。
他不自覺的向後退去,旋即轉身,受傷的吼道:“不------”聲音淒厲得響徹山穀。
望著他消失的方向,我悲哀的喃喃道;“郇野------”隨即身體的力氣像被抽空了一般,跌坐在地上。
心髒在收縮,像是窒息般。我抱住雙腿,顫抖的埋首於雙腿間,低聲喃喃自語道:“郇野,我是真的愛你啊,我是真的------愛你------”不知不覺,自己已經淚流滿麵。
過了好久,仿佛把自己一生的淚水都流盡了。木然的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即使天地變色也與我無關,自己與這大千世界完全隔離,隻有那痛徹心扉的感覺仍舊在我的心中流淌。
我一動不動的坐在草地上,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
過了好久,久到讓我以為自己並不存在。感覺到我的麵前出現了一片陰影,遮住了光線。
我心裏一陣激動,激動的抬頭:“郇------”看清楚以後,心底僅存的希望、喜悅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木然的看著他。
我在心裏嘲笑道:你還在期待什麼?他不會回來的了,他永遠不會回來了------
金陵看到我的表情,驚訝、憐惜的神情在眼底閃過。
金陵隨著我蹲下來,看著我道:“遊爽,對不起,我來接你回家。”
我表情目呐的的看著他,茫然道:“家,哪來的家------”
金陵心痛的看著我,輕輕的抱住我:“我們的家,回我們的家。”
我眼神空洞的看著他,重複著他的話:“我們的------家------”
他溫柔的抱起我:“對,我們的家。”
我任由他抱著,像個木偶一般。
怎樣回到金府,何時回到金府,我一無所知。
在多年以後,當我想起金陵擁著我,說著接我回家的這個畫麵時,我都會幸福的掉眼淚。那是在我無助的時候第一個對我說家的人,那意味著我並非一無所有,我還有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