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河清進屋的瞬間,趙荷蕎就連忙把袖子放下,卻還是晚了一步。
趙河清扶起她的手指著上麵的包紮問道:“怎麼回事?”
趙荷蕎平靜道:“我不小心撞到桌子擦破了手而已,哥,你太大驚小怪了。”
趙河清靜靜地看了她一會,沒有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片刻後喚了在場的另一個人,“楊姑姑。”
收到趙荷蕎眼神準備離開房間的楊姑姑聞言頓住腳,然後回過身頷首道:“殿下。”
“你說。”趙河清並沒有看著楊姑姑,視線一直在趙荷蕎身上,這話說的不知對象是誰。
楊姑姑拿不定注意,下意識望向鎮定的趙荷蕎。
趙荷蕎笑笑,輕鬆道:“楊姑姑你就把我撞倒手的過程說一下吧。”
“是,”楊姑姑在腦中組織一下語言,說道:“六公主被自己的裙子絆了一下,正好在桌子前,她倒下的時候手臂擦過了桌角。”
“是那個桌子嗎?”趙河清指向屋子中央的木桌。
楊姑姑連忙點頭道:“對。”
趙河清走過去,在桌子前選了個位置,說道:“她當時是站在這?”
“差不多就是這裏。”
“那好,楊姑姑你過來,”趙河清把楊姑姑喚到麵前,讓開了位置,說道:“我要你模仿當時的情形。
“這……”楊姑姑頓時不知該如何答,眼睛忍不住轉動,想要去看趙荷蕎。
這時趙荷蕎說道:“哥哥,你在為難楊姑姑麼,她年紀都大了,哪能這樣折騰。”
趙河清微不可察地聳動了嘴角,隨即毫無征兆地地走到門邊,打開了門喚進了一個太監。
“哥!”趙荷蕎想到了趙河清的打算,帶了些許激動道:“不用這樣!”
趙河清見她有意動身,連忙到床邊按住了她肩,這本來是自然的行為,他卻感覺到她被觸碰的瞬間身子僵硬了一下。
他微眯眼睛,隨即對那個剛進屋的太監嚴厲道:“你對著那張桌子撞,一直到被擦破手臂為止!”
“是!”那個侍衛得令後就撈起袖子,研究一下角度,然後撞了上去。
沒錯,是“撞”。
桌子比較矮,棱角處都被磨潤,表明的漆上得飽滿光滑,不是刻意“撞”的話,根本不會受傷,擦破皮的幾率更加小。
趙荷蕎和楊姑姑都忘了,趙河清在趙荷蕎七歲那年撞破頭後就換掉了西祠宮裏所有的器具,連挑選都親力親為,就為了最大程度降低趙荷蕎受傷的幾率。
和趙荷蕎做了十七年的兄妹,他哪會看不透她,早在進房間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妹妹受到傷害了,他想知道發生了什麼,更想為自己的妹妹做些什麼。趙荷蕎的止口不語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諸多暗示就是想要她自己親口說出來,結果她一次又一次地想要隱瞞。
他痛心之餘更多的是失望,失望自己竟不能讓她放開心懷說出一切。
他突然有些妒忌鄭澤信了,如果是鄭澤信站在自己的位置,她更容易說出來吧?
“行了,”趙河清讓手上已經青紅幾塊的的侍衛停下,“下去領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