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手人寰
“誌立!回來啦!趕緊洗洗手吃飯吧!”宋誌立從醫院裏下班回來,剛回家媽媽就端上了熱騰騰的飯菜。
宋誌立走進臥室,把爸爸的輪椅推到桌子前,又打來溫水給父親洗了洗手,拿來筷子遞到爸爸手裏。
“怎麼了,誌立?怎麼一句話也不說,發生什麼事了?”誌立爸看著兒子為自己默默地做著這一切,問道。
“哦!沒什麼!隻是在醫院裏碰到了一個病人,我們已經明白的告訴他長了腫瘤,需要手術,可就是不聽,非要出院不行!”宋誌立把菜碗往父親麵前送了送,說道:“不光是老人不願做手術,就是他的兒子也不堅持住院做手術!窠”
“都是窮惹的啊!”誌立爸歎口氣說。
“也不全是吧!同樣在我們科室裏就有一位情況相同的老媽媽,家庭條件也不好,但老媽媽的兒子就一再囑咐媽媽,不要擔心錢,讓母親安心治病!”宋誌立皺著眉頭說:“人家還不是親生的呢?燔”
“這與親生不親生沒有多大關係!小孩子嘛,就是一張白紙,跟著誰長就和誰親!”一直在旁邊聽著丈夫和兒子談話的誌立媽插嘴說道:“你爸知道,咱們村宋光義的三個孩子,大孩子就是媳婦肚子裏帶著來的,後來宋光義死的時候,三個兒子中,頂數大兒哭的最傷心了!”
“其實不在什麼養子不養子的!肯定是窮逼的!不用說,出院的那家更困難一些罷了!雖然這幾年這樣的事情少一些了,但是放在幾年前,咱們農村這種事情還少嗎?過去不都是小病拖、大病熬的,得了要命的病,隻能自認倒黴嗎?”誌立爸拿著筷子,輕輕地點著飯碗說。
“還用說別人嘛,你看看你爸,躺在床上多少年了,要是咱們家裏富裕的話,買個假肢裝上,不就能——”誌立媽指著對麵的誌立爸說道。
誌立爸知道兒子心重,一聽老板這麼說,趕緊拿筷子使勁敲擊著飯碗製止著老伴,不讓老伴繼續說下去。
宋誌立無語了,剛剛夾起一筷子芹菜放進嘴裏,聽到媽媽這樣說,一下子把筷子咬在嘴裏,半天沒有言語,隻看到腮幫子上的咬肌突起了幾下。
“胡說什麼!你個死老婆子!”誌立爸拿著筷子指著誌立媽,生氣的說。
“你發什麼瘋!我又不是說咱誌立不孝順,我的意思是說,像人家那種情況,都是家裏窮鬧的!”誌立媽衝男人瞪了一眼。
“你還說!你還說!”誌立爸一邊對老伴大聲吼著,一邊不斷地向老伴使顏色,讓老伴看看兒子沉鬱地臉!
“別吵了!爸!媽!我也沒想到回到高丘後,工資待遇會這麼低!早知道這樣,當時真應該聽秦教授的話留在北京!”宋誌立有些懊喪的說。
“不怪你,孩子!都是我拖累了你!這麼多年了,光在我身上買藥治病用的錢,也夠在農村裏蓋一座好宅院了!”誌立爸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道:“吃飯!”
一架飛機緩緩的停在了高丘市的機場上,孫玫麗姊妹和明華從飛機裏走出來!孫瑰麗伸了個懶腰,看著東方微微升起的太陽,高興地說:“我給可文打個電話!告訴他一聲,就說我們回來了!”
“休息一會再說吧!咱們剛坐了這麼長時間的飛機,你不累呀!”孫玫麗是頭一次坐飛機,剛剛飛行了三四個小時,從飛機裏鑽出來,感覺到胃裏攪的不好受,隻想回家先休息一會兒,趕緊對妹妹說。
“是啊!咱們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有睡多長時間,還是先休息一下吧!走!我送你們回家!”明華臨去上海時就把車停在飛機場附近,領著瑰麗姊妹兩個向停車場走去!
一輛出租車疾馳在通往附屬醫院的路上,車裏坐著秦教授和婉兒。“能再快點嘛!”秦教授對出租車司機催促道。
“這已經夠快的了!再快就違章了!”司機師傅從後視鏡裏看了看秦教授。
“您盡量吧!我們趕時間!”秦教授說道,使勁攥了攥旁邊的婉兒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沒事的!”
在附屬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裏,唐正昌躺在病床上,各種生命體征檢測儀器的管子和電線布滿了全身,臉色慘白,雙目緊閉,勉強有一口氣撐著,啊喲瞪圓字啊外地的女兒回來看一眼!
病床旁邊,滿臉憔悴的秦可秀坐在凳子上,一會兒看看周圍的儀器,一會兒看看手機,焦急的等待著,時不時的看看姥爺,生怕一不小心,姥爺撒手而去!
“秀!姥爺怎樣了?”
一夜未睡的秦可秀正在迷迷糊糊之際,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一抬頭,看到站在自己旁邊的爸爸和媽媽,趕緊委屈的看著媽媽,未曾說話眼圈先是一紅,說:“媽!姥爺怕是不行了!從昨天到現在,都十好幾個小時了,一直沒有醒過來!”
“奮!你快看看,咱爸到底怎麼回事?”婉兒伏到病床.上,看著兩眼緊閉的年買的爸爸,聲音早已經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