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尋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好奇的問,“那,末先生,這東西是什麼做的?”
看著夜尋手裏的小瓶子,夜末是難得的對著夜尋笑了笑,他朝著夜尋笑了笑,眼神溫和,“說起來,這東西與你還算是有段淵源,還記得你十三歲那年受傷的那件事嗎?”
夜尋點了點頭,有些不明所以。十三歲那年,因為想要去外麵看看,他爬上了綠汶山最高的那座山峰,哪知道一個腳滑踏空了一塊山石,便順著滾了下來,幸好沒有缺了胳膊斷了腿,隻是落得渾身大大小小的傷口,看起來實在有些慘不忍睹。
好在他雖然受了傷,底子卻很好,還能走動,便順手采了以前發現的對治療小傷口很是有些奇效的藥草,嚼碎了便敷在傷口上,然後才搖搖晃晃的走回村裏,躺在姑姑撥給他的那個小屋裏不省人事。
現今末先生說起這事兒……莫不是,與此事有甚關聯?
似乎是看出了夜尋的疑惑,夜末點了點頭,摸著自己蓄得不長的胡須點了點頭,“當年我經過你的房子,嗅到了些血腥味,有些擔心,便自己進去了,你身上的血液有些還沒有凝固,顯然是受傷才不久的,可傷口上敷了草藥的卻已經開始凝固,看來,那草藥是有奇效,所以我就取了些回來,按照金瘡藥的製法做成了這個。我叫它止血膏。”
“止血膏?”夜尋看著手裏的小瓶子,眼裏透出些許驚異來,沒想到,這東西還與他有關……不過,既如此,他就可以去找些來給雲想用了……等等,會不會止血膏的功效要比草藥好些呢?
想到這,夜尋便有些著急的問道:“末先生,你這止血膏還有多的嗎?”
“嗬嗬,有是有的,就在那裏麵,你自取去來吧。”夜末笑了笑,示意夜尋自己去藥櫃裏拿,“本就想著給你這皮猴子備上一些,省得你受了傷還得去山上尋了來,反而不利於傷勢恢複。隻取一瓶,可別拿多了啊,用完了再來便是了。”
夜尋也並不是吝嗇那止血膏,畢竟這東西就是因了夜尋他才能得以製出來的。隻是,若夜尋取盡了,其他村人還用什麼?
末先生一向是思慮甚廣,麵麵俱到的,他常常能想到其他人所想不到的東西,所以夜尋也沒有多做爭辯,隻是又在藥櫃裏拿了一瓶未用過的,跟夜末打了一聲招呼,便跑了出去。
“毛毛躁躁的,果然還是個黃毛小兒啊……”看著夜尋慌忙跑出去的背影,夜末摸著自己的胡須笑了笑,將夜尋取來的小瓶子的木塞打開,放到床頭旁邊的桌上,然後解開繃帶,給自己上起藥來。
而另一邊,拿到了藥的夜尋一驚興衝衝地跑了出去,也不等那些說了要來找他的孩子們,就直奔雲想所在的那個小木屋而去。
雖然有些……不過,他還是覺得媳婦比較重要,至於那些孩子,他回來之後再跟他們告罪吧,隻是要他拋下雲想去跟他們玩,卻是不太可能的了,以前倒還好說,可是現在多了一個雲想,他便不是隻身一人了,自然要顧忌著些了。
夜尋一路急奔,隻想著快點見到雲想,將藥給她,這樣她才能快些好起來,然後……然後他便要告訴雲想,自己心中所想,便是她不願意也沒關係,他認定了的,自是不會那麼輕易放棄,他跟著,便是了。
夜尋到了小木屋的時候,一切都很靜。雲想看來還在睡著,並沒有醒來。看她睡得沉,夜尋便沒有去打擾她,隻是輕巧的關上了門,重新回到院子裏開始整理起來。
之前因為時間緊,他急著去末先生那兒給雲想找藥,所以也沒有好好地打理這個院子……但是現在雲想是要住這兒的,雖然可能住不久就是了,但是,他還是想給她留下一個好一些的回憶啊。
所以,當雲想再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件煥然一新的小屋,還聽到在屋子外麵叮叮當當的不知道在做些什麼的夜尋弄出來的聲音。
雲想歪了歪頭,將脫下來的外衣披上,便下床穿鞋走了出去。
此時,夜尋正在苦惱要在小院的花圃裏種些什麼。要是換做從前他娘在的時候,都是爹在娘的吩咐下在那花圃裏種上些時令的蔬菜,變成了個菜圃,但是現在……看雲想的樣子便不是能種菜的,她周身的氣質也不符合啊……種花嗎?那要什麼花呢?
那……幹脆都種上一些吧,反正他能找到的花也不多……這樣想著,夜尋便將他能找到的花都栽了一些進去,從雲想這一方看去,那花圃便是有些雜亂的各色花朵湊在一起的樣子,稱不上什麼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