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又有兩位武者,一位執刀,一位執劍,兩旁站滿看戲的閑人。
小打小鬧常見,但高手過招,卻是少見而精彩的場景。
周玨常呆在天下學院,打鬥或切磋之事常見,也就不怎麼感興趣。
見過厲害的,就想見更厲害的。
一般的高手基本愛麵子,不會在街頭或更大眾的地方大打出手,除非是有急事,那些真正的強者,又不在乎打不打。
真正的動手,也是很難見的。
司庚望過去,有點好奇,來了上江城幾天,還真不知這些人是什麼水平。同時有些懷疑周玨先前的說法。
難道外界的修行者真與他想象得不一樣?
雲正明到底騙了他多少?
周玨:“你若真想知道武試考生什麼水平,看看這些人就夠了。能輕輕鬆鬆打敗這些人,自然也不成問題。”
司庚點頭,“嗯。”
閑人雖多,街上卻靜得聳人。
兩武者怒瞪對方,目光狠辣有如麵對殺父仇人。不知是不是兩武者都沒動過手,各自拿兵器的手微顫,反倒有種緊張之感。
刀與劍在偶爾拂過的寒風中,發出極輕的掙鳴。
那道掙鳴有點刺耳,司庚忍不住捂住耳朵,臉色越發難看,身子竟不自覺顫抖。
他臉色本來就挺慘白,現在又白了些,跟死人白差不多。
周玨絲毫不覺得掙鳴聲哪裏刺耳,心想著可能是非修行者的才會有反應,但往四周一看,隻有司庚一個不妥。
周玨運轉真元,以一道氣牆將司庚與那道掙鳴完全隔絕,驚疑又擔心看向司庚,“你沒事吧?”
司庚呼了幾口熱氣,臉色漸漸恢複,放下雙手,“應該沒事了,謝謝你。”
周玨:“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司庚:“嗯?”
周玨:“你剛才有沒有注意到,就你一個覺得難受?無論是修行者還是普通人,還沒有這麼強烈的反應。”
司庚吃驚盯著她。的確剛才那種痛苦從未試過,如果說他真與別人有什麼不同,估計就是至夜令和天元體質了。
誰比較了解天元體質和至夜令?
總不能直接問周玨吧。
想起秦盼那日的說法,好像至夜令是什麼人神共憤之物,周玨也許還好說話,但周晚之就不一定了。
身為天下學院的院長,要負責的東西可多了。
司庚笑笑,“他們好像開打了,我先看去,待會想到為什麼再與你說。”
周玨原想再問,但察覺到司庚明顯是不想說的模樣,隻好陪著一起看打鬥去了。
靠近司庚這頭的那位刀客,將刀高舉過頭,傾盡全力向前一斬,斬出一道筆直的光,竟要將寒風斬斷。
劍客舉劍一擋,結果劍碎了。
劍客連人帶劍被刀光所傷,滾得遠遠的,然後……他就不見了。
刀客則趾高氣揚站在原地,“敗了不認輸,跑得平時怎麼不見你跑得這麼快?真無能!”
刀客看了圍觀者一眼,心滿意足走了。
打鬥的人一走,圍觀者也就散了。
周玨撤了那道氣牆,平靜說道,“覺得怎麼樣?”
司庚滿臉無奈,真想問一句這也能引來這麼多人來看,上江城城民究竟有多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