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乖,別哭,你誤會啦!這事兒是他的,和我沒半點關係。”
萬循指了指葉複隱,小聲安慰張萌。
張萌滿眼水汽,不過萬循那帥臉一伸過來,她就忍不住又妥協了,用眼角望著葉複隱問,抽抽噎噎地問,“你說,怎麼回事兒?”
美色當前,萬循自然義無反顧地就出賣了兄弟,悄聲道,“我這哥們看上你姐一同學了,你姐沒戲。”
張萌聞言哦了一聲,居然也不是很驚訝,點點頭道,“行,那回頭我再跟我姐說吧。”
眾人一齊到了吃飯的包廂裏,蘇艾安分守己,安安靜靜,就坐在旁邊吃飯,動作嫻雅又不惹人注意。倒是秦澤,免不了要被人拿來開涮,一杯接一杯地喝,蘇艾既不攔他,也不攔來敬酒的人,他很快就被灌得滿臉通紅,渾身酒氣。秦澤酒品很好,人也豪氣,堪稱來者不拒,看上去酒量也還不錯,本來大家是想灌蘇艾沒法才將戰鬥力轉移到了他身上,此刻見他豪氣衝天,男人們頓時被激了,一個個過來要和他喝。
酒桌本來就是這種東西,三兩口下去,陌生人也能成兄弟。
蘇艾漫條斯理給魚剔刺,完全不管桌上的情形,蘇黎世見狀,隻好上去助戰,但自己很快也被灌得東倒西歪。
蘇艾原以為,易北定然會敬秦澤的,她如今雖然得不到易北,但每每看見他在自己麵前失態,還是有股報複得逞的快感。
然而易北在出休息室後,居然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他仿佛有一張溫文的皮,貼在身上,幾乎從不撕下,蘇艾疑心自己方才看見他看自己不甘心的眼光隻是曇花一現,又或者隻是自己一廂情願。
後者的可能性,似乎比前者大多了。
四年都已過了,易北和孫莉莉甜蜜如斯,斷然沒有道理再掛戀她這個舊人。
麵前的杯子裏盛滿了白酒,是個剛開席的時候張苗給每個人滿上的,蘇艾吃了一口菜,平靜地喝了一口,動作優雅緩慢,仿佛杯子裏裝的是1982的拉菲。
她做得是如此自然,以至於根本沒有人懷疑,都以為她不過是在喝白開。
蘇艾喝完了一杯,剛準備伸手去拿瓶子給自己滿上,手卻突然被人給抓住了。
秦澤早已被人扯到了一旁,拉住他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易北。
蘇艾淡淡抬眼問,“幹什麼?”
孫莉莉在遠處和一群女生在聊什麼東西,似乎也沒注意到易北什麼時候走到了蘇艾這邊,包廂裏亂糟糟的,酒氣衝天,恐怕大家都醉糊塗了。
蘇艾一開口,一股酒氣頓時迎麵而出,撲向來人。
易北皺眉問她,“你什麼時候開始喝酒的?”
蘇艾若無其事道,“就從畢業那天,我著了酒的道開始。”
她這句話說得很慢,一個字一個字地出口,蘇艾嘴角略帶著微笑,幾乎是滿含諷意地看向易北,果然,他臉色聞言立刻就變了。
沒錯,這些年,就算大家再怎麼變化,幼時知根知底的那些歲月卻始終烙在兩人血液之中,無法改變,也不可磨滅,那句老話怎麼說來著,就算愛情沒了,交情還在。
她一貫都知道,怎麼才能讓易北動怒,如何才能讓易北心緒波動。
這個老好人,受不了她吃苦。
即便如今他已和孫莉莉在一起,大家那麼多年交情在,易北也舍不得看她自虐。
誠然易北可謂算是她經曆滄海桑田,窮苦變幻都依舊還會關心她的老朋友之一,但這些類似施舍的感情,蘇艾連看一眼都覺得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