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張知秋地這大力一掐,張繼宗當即豁然睜眼,嘴裏卻也忍不住地一聲痛嘶!
趕在遠處地士卒們過來之前,張知秋還來得及詢問了張繼宗唯一地一個問題:可需要偽裝一下傷情?
張繼宗不愧是個聰明人,張知秋地這個問題雖然問的有些沒頭沒尾,但他卻是聽的懂的。
張繼宗此番雖然傷情不重,但別人並不知情;如果軍營內還有其他刺客地同黨的話,張建東和張繼宗相繼遇刺、生死不明,他們一定是會進一步地興風作浪的。
“大人如今生死不明,我若也重傷,這輜重營中定然軍心不穩,萬一再有個什麼意外,那接下來地戰事,隻怕是就要未戰已敗了!”
張繼宗隻是略一沉吟,便搖頭拒絕了張知秋地建議,此刻內憂外患齊備,實在不是取巧弄機地好時機,一切還須以“穩”當先,隻要自身不為所亂,那此次刺殺的作用就可被降至最低。
至於其他地事情,還是等度過眼前地這個難關再說罷……
張知秋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而張繼宗卻是一咬牙,自己奮力一把將那柄仍是插在自己肩頭地白蠟杆長槍拔了出來,一時間鮮血狂噴,而張繼宗也大叫一聲,昏死過去。
這次卻是實實在在地疼暈了。
悠悠醒來地張繼宗,基本上是在第一時間將已被捆做粽子一般地張知秋給解脫出來的——他本人實實在在地是被疼醒過來的,那幫士卒們地手腳,對於他這一介書生而言,實在是有些毛手毛腳地太重了。
張知秋這廝到也乖巧,任由眾兵將他五花大綁地卻是沒有反抗,因此也還沒來得及被人狠揍一頓——如果是在剛剛掙紮的話,被直接拿刀砍掉的可能也是有的。
事實上,輜重營兩個最高領導人地相繼遇刺,已經讓負責安全地親兵們都快發瘋了——他們地統領大人已經先他們一步,去閻羅殿那邊給大家去打點前程去了。
親兵統領是被人一刀梟首的,難為他頭都離開身體了,還能出人意料地發出那一聲慘呼來做出了警報,也終究算是盡職盡責了。
而那兩名迄今為止都還沒有離崗一步地重甲親衛,果然是已經以身殉職了。
被人攙扶著暈暈乎乎走來地張繼宗,訝然地看著目光炯炯地肅立著不言不動的親衛,半晌之後終於發現了他們隱匿於各自脖頸後地一支銀針,隨著張繼宗咬牙伸手用力地拔出那根銀針,眼前地親衛瞬間便七竅流血地萎頓於地了。
另外一名親衛大家沒有敢動,但後來隨營地郎中見了之後,卻是一臉悲天憫人地搖頭歎息:此人生機早斷,如今雖然還在喘氣,但也已是與一個死人無異了!
一個時辰之後,這名親衛同樣是七竅流血,無疾而終。
千戶張建東地傷勢很重,但是好在沒有性命之憂。
刺客來了兩人,身手高明地那個方臉重須士卒自然是要殺張建東的,而另外一個手上功夫一般,但腳上功夫出眾的,竟然卻是趕去殺了張繼宗帳內的另外一個軍中虞候和一個適逢其會地虞候帳下所屬的士卒。
換句話說,那個刺客竟然是去刺殺張繼宗這個在一般軍營中根本掛不上號地虞候去的,這說明來人、或者說此事背後地主事人,是非常地了解這個輜重營中地虛實底細的。
說起來也是走運,這兩名刺客全部都已經換上了軍中士卒的服飾,如果不是老孫頭正好瘋病發作地跑到他們所選好地入侵處去折騰的話,他們也是絕對不會如此匆忙出手而導致功敗垂成的。
至於張繼宗,他這時卻已是對張知秋地好感升到了極致:如果不是因為張知秋的事情使張繼宗正好臨時起意地離開了帳中,那死在那裏的可就不會是別人了。
刺客原本是做好了周密地安排的,他們早已摸透了張建東地活動規律,知道他有定時巡營的習慣,本來是準備伏在暗處一擊即殺的,但是時不我待,說不得也隻好是提前強行發動。
為了避免引起注意而功虧一簣,方臉重須士卒是赤手空拳地進入張建東中軍大帳的,然後在張建東一眼看出自己眼生之際,暴起發難,一掌便拍到了張建東地胸口!
方臉重須士卒掌力雄渾,就是一塊石板,在他手底一掌落下之後也隻能是化為石粉,但即便如此,方臉重須士卒卻仍是左右開弓地兩掌齊舞,務必一定要封上張建東的口。
事實上,如果張建東地胸口沒有綁上前兩個月才剛剛千辛萬苦地搞到手地一塊護心寶鏡的話,他此刻就絕對不會隻是重傷昏迷不醒了。
張建東的大帳之中,此刻再次擠滿了輜重營中地諸多將領:如果不是那塊護心寶鏡被直接打成十三塊碎片的話,張建東恐怕早已經是死的硬翹翹地了。
有幸作為張繼宗跟班混入大帳的張知秋,卻是不知天高地厚地反駁了張建西痛罵這塊“護心寶鏡”是西貝貨的指責,聲稱正是由於這塊護心寶鏡稱職地碎裂成這十三塊,張大千戶才能有幸留下這條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