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知秋所挖地這些個陷阱,韃子兵當真是沒有任何地防備的,正白旗的甲喇額真索額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帳下最為勇猛地牛錄額真侗圖賴,在衝鋒中突然間便不明所以地連人帶馬倒在了地上!
韃子此時距離輜重營大營僅有三、四百米之遙,馬速已經即將提升到最高,侗圖賴突然間倒地,緊隨其後地他的“包衣奴才”們根本就停不住腳,直接地從他的馬和人身上踩踏過去!
如果這還不算最糟的話,更糟地事情也馬上出現了,另外地兩名同樣是衝鋒在前地白甲兵同樣是毫無預兆地倒了下去;而他們的倒地,與侗圖賴一樣,連帶著還絆倒了幾個其他的人。
如果說要有什麼好消息的話,那便是索額圖注意到,這些被絆倒的人,全部都是這些“主子”們的“包衣奴才”,他們也正是由於瞻前顧後地擔心踩踏到自己的“主子”,這才狼狽倒地的。
其他摔倒的人陸續還有一些,但並不太多,隻是折損地,卻幾乎都是這個牛錄中最為勇敢地戰士,因為他們幾乎都是衝在了最前麵。
張知秋等人此刻當真是看得喜憂參半。
喜的是那些小洞果然是起到了作用,隻是遺憾時間匆忙、來不及多做準備;憂的是,那些清兵士卒們根本就不顧自家主帥已然倒地、生死不明地事實,甚至連衝鋒地速度都沒有慢下來多少。
事實上,張知秋隻挖了有五十米寬,這在軍馬全速飛奔地情況下,幾乎也就是一眨眼地功夫便已通過,實在是有些殺傷力不足的。
在整個陷阱帶,韃子兵損失了大致有幾十人,對於張知秋而言,這確實是非常可觀地戰績,其中有一小半地馬匹,是後腿被折斷的,這倒也符合整個概率方麵地幾率。
不過,因為這條陷阱帶實在是太窄的緣故,卻是並沒有能夠遲滯大軍地突擊速度,即便是這個損失慘重地、承擔著中央突擊任務地牛錄,也在堪堪到達一百米線時便已與兩翼地隊伍保持了持平的衝鋒態勢。
如此甚好。
張知秋非常滿意韃子兵地基本素質——如果這個中央集團由於陷阱帶而減緩和延遲了衝鋒地速度,那他們很可能會在下麵這一輪毀滅性地投槍中逃脫升天。
畢竟,那些投槍的殺傷力,主要還是寄希望於這些韃子兵地衝鋒速度的。
輜重營的弓箭手們盡管已經非常地盡力了,但他們卻確實是沒有給韃子兵造成多大地傷害,而這主要是因為輜重營中地弓箭手人數太少的緣故。
最為讓張知秋遺憾地一點是,在這個輜重營中,卻是竟然沒有配備火銃!
對於這一點,與張知秋記憶中地出入很大,但是他卻也還沒有時間和合適地機會向營中地這些人們詢問。
在張知秋的印象中,明軍的武器裝備是由冷兵器和火器共同組成的,當然火器應用也是有一個逐漸發展地過程的。
在明成祖朱棣時期前後,這時候的火器仍然從屬於冷兵器裝備,雖然有著名的神機營出現,但其作用僅在麵對敵軍衝鋒時給予一定的火力殺傷,後續戰鬥仍由弓馬步騎等冷兵器軍種完成。
但是到了神宗末期,火器便已經成為明軍中的主戰裝備。
事實上,在崇禎年的時候,明軍地主力部隊早已經是主要以鳥銃為主地火器為主了,諸如九邊地邊軍以及北京地禁軍,火器幾乎是要占整個軍隊的一半以上。
早在隆慶二年(1568年)戚繼光鎮守北疆薊鎮(今河北遷西縣西北)練兵時,其編練的水軍營、步營、騎營、車營、輜重營,使用槍炮等火器的士兵已占編製總數的一半左右。
但是,張建東地忻州營屬於募兵,到了這崇禎年間,明朝國力空前衰弱,雖然比張知秋印象中要好上許多,但仍然是被龐大地軍費開支所壓的喘不過氣來,軍費基本全部耗費在了九邊,猶以遼東最多。
簡單地說,象張建東地這種無根地雜牌部隊,不但被拖欠軍餉,而且軍械配備也很不及時,張建東軍中雖然也有火銃手,但火藥和彈丸卻是極其地匱乏,火銃也成了燒火棍。
最要命的是,這次承擔此次輜重營的任務,由於不是戰鬥任務,張建東根本就沒有帶那些基本已經淪為擺設地火銃,倒是將全部地弓箭手都帶在了身邊。
索額圖看著明軍射完了稀稀拉拉地五輪弓箭,嘴角不由地泛起了一絲得意地微笑:接下來的時間,就全部是要看我們蠻族勇士的了!
雖然看到了遠處地輜重營所建起來地那堵土牆,但索額圖卻是更加地感到鄙視對麵地明軍將領了:不說那一米五、六高地土牆根本就攔不住奔馬,就是馬匹來不及跳躍,直接地撞上去也能夠把它給撞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