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白蓮教(1 / 2)

在張知秋的印象中,自己曾經處於過一個“全民碰瓷”的時代——為此有不止一個老家夥摔倒在自家附近而無人理會,甚至因此而送命之人也是屢有耳聞。

此時再看,那個壯漢竟然是一撲倒地之後,就此掙紮不起,張知秋當即二話不說,撒腿狂奔——此時不閃,等此人的同夥現身的話,再要想走可就沒那麼便宜了!

張知秋沒有看到的是,在他將那個大胡子壯漢一腳踢飛之後,當即便有幾個附近的閑漢臉色大變地轉身離去,其中甚至還有一個衙役打扮地中年漢子,也是滿頭大汗、一臉急症模樣地順著房簷摸走了。

張知秋在現代也算是見多識廣了,遠遠看到前麵一個街角之後,立即飛身前往,然後在轉彎後地那一瞬間,神奇地變跑為走,邁起了標準地八字步。

根據腦海中的記憶,從這一刻起,自己那是打死也不能承認去過剛才那條大街的了;其實最好是把頭上的帽子和身上的衣服也能換一下是最好,但自己情況特殊,也就隻能是想想罷了。

在張知秋跑走之後,那個大胡子壯漢終於是抖擻著爬起身來,但與張知秋所想不同的是,此刻卻是並無同黨出來與之會和。

壯漢抬眼辨認了一下方向之後,在四周行人詭異地目光之下,卻是以比張知秋更為迅捷地速度飛奔起來,方向直指附近最近的南門,而南門之外,也是有著距離忻州城最近地一座小山包的。

在張知秋終於無驚無險地回到了老孫頭家中之際,在縣衙捕房之內,捕頭秦天卻是大驚失色地將桌上地茶盞也失手打翻在地。

“你說的是真的?”秦天滿臉鐵青地逼近一步:“此事可是非同小可,你真能確認是他?”

“師兄,這種事情我能胡說嗎?”正在秦天麵前一臉苦笑地,卻是先前那個在街上好像是馬上就要拉肚子走掉地中年衙役。

“況且,你還不相信我的這雙眼睛嗎?但凡被我看過一眼之人,幾年之內都是絕對一眼就能認出的,更何況這個凶名滿天下地‘屠夫’呢?我上次見他,距今也才不到兩年的時間而已!”

“你所說的這個‘屠夫’,是否就是那個傳聞中執掌白蓮教外堂地那個屠剛?”一刻鍾後,在縣令張克儉地內宅客廳中,典史江無涯一臉鄭重其事地問道。

“正是此人。”回話地是秦天,雖然那個中年衙役也在他身後站著,但這種場合卻是輪不到他來說話。

因為隻是來幫襯自己的師兄,是以中年人隻是領著一個“白役”、或者叫“幫役”地名分,連臨時工都算不上,根本就還是個穿了一身官衣地老百姓。

也正因為如此,中年人雖然表現恭謹,但眉眼間卻是並無那種胥吏們見到上官時習以為常地讒佞之態。

聽到秦天地肯定,江無涯一貫缺少表情地陰沉臉色,也是不由得變白了幾分。

剛剛發生在輜重營地這場戰事,雖然結局是以“大勝”奏捷,但是其中所涉及到地黑幕才隻不過初現端倪、便已被人強力封堵,這其中地厲害,絕對不是張克儉一個七品縣令可以輕易涉足的。

但是這個屠剛的出現,卻實在是不能不讓眾人全都感到惴惴不安:雖然本朝太祖是以白蓮教起家,並且將國號都定為了“明”,但本朝卻一直都是在嚴禁白蓮教的;而白蓮教的造反,那也是自本朝定鼎以來便沒有斷過的。

屠剛,據說是出身於崆峒門下,也有人說是武當的,但兩派卻是全都出麵否認了。

此人雖然長相粗豪、身體健壯貌似外功驚人,但其實卻是一個內家高手,一手“化骨綿掌”端的是追魂奪魄,其最為人詬病之處,是他動輒滅人滿門,那些凡是得罪於他的仇家,已然是全都被他殺的斷子絕孫了。

不過,此人雖然名氣極大,但是認得他的人卻是不多,而秦天地這個師弟,卻正好便是其中地一個:他曾經親眼目睹過屠剛因一言不合而當街殺人,對他的印象那是極其地深刻無比。

“此事既然涉及到白蓮教,那就必當慎而又慎,如今地難處,恐怕是本縣的人手無奈其何啊!”

眼見張克儉一直都在沉吟不語,江無涯輕咳一聲後,半是提示、半是自言自語地說道。

“此事最好是通告一下張千戶。”

忍了許久地秦天,終於耐不住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這要是讓他帶入去抓捕屠剛,那基本就和去找死沒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