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年少,多麼美麗的字眼。莫淺淺傻乎乎的坐在前庭的閣樓裏,假裝在認真的背著那本[天下奇毒]的手抄本,相當的鬱悶,師傅果然是薑還是老的辣,人還未從泰山卲伯伯那裏趕回來,卻先飛回一隻信鴿,雀躍的以為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結果便是警告的話語跳躍出來,認真背閱[天下奇毒],不許偷懶找借口,為師三日後到藥穀,檢查結果,否則被罰。
莫淺淺不滿的嘟嚷著,那時年少,多美,是誰說的,我跟他拚了,我莫淺淺現在可是被一飛鴿騎在頭上,不對,但也算是這樣子。旁邊水榭裏師兄師姐笑的讓人發毛,暫時無視中,等我學好這本天下奇毒,看我不給你們瞧瞧我的本事。
花妍依舊,燦爛如昔。蘭靈幽穀空若幽蘭,靜靜綻放在大環之陰。莫淺淺既害怕師父那些瓶瓶罐罐,亦想翻身讓他們幾個經常“欺壓”她的“小人”吃點苦頭,正認真並且少有的安靜記閱。
日頭漸西,天邊的晚霞燦若盛開的菊花,耀眼而熱烈,圈圈金黃的日頭照射過來,安靜閱讀的少女被隴上一層聖潔寧靜的光暈,連著亭樓碧水,成了一副雋永的圖畫。
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莫淺淺決計不再任人“欺負”,打算去欺負別人的熱切想法。抱著書卷,甘之如飴,以前師父的教導和惡劣試毒竟然清晰順暢起來,猶如高手學成最上乘的武功絕學,突然練到最高層一般,蹦到一個新的層次和境界。
此時已經三天三夜未曾合眼玩鬧的莫淺淺就是此種感受,惟一一次認同老鬼怪師父的教導有方,三天就通曉這武林多少邪派高手夢寐以求的[天下奇毒],莫淺淺心內沾沾自喜的成分較多,為自己的聰明。
莫淺淺正躺在藤椅上思慮著怎樣“回報”下那遠處一臉詭笑的二人,一中氣十足的爽朗笑聲連連傳來,苑內白鴿小鳥撲騰而起迎向那笑意不絕處。
“師父…”一襲青影倏得飛過亭樓,隻襲向那笑意中的矍鑠中年男子。“淺淺想死你了”莫淺淺極為深情的抱著眼前這白衣寬袍,衣袂飛揚的俊秀男子“師父,你可回來了,淺淺呆在穀中好無聊。”
一身白衣的師如海一手摸著莫淺淺的腦袋,一手按住懷裏淺淺伺機下毒的小手,笑意盈盈的望著這個令人頭疼不已的徒弟。
“唉…”莫淺淺盡量幽怨的歎了一聲,“但是師父回來了就好。”淺淺極不情願的抽出手中帶毒的小手,這次被你逮到了,下次可不一定這麼走運。順便白了眼一旁還在詭笑著的兩人。
“淺兒……”一聲寵溺的歎息飄了過來,算計中的莫淺淺頓時安靜了下來,一身白衣的師如海後麵走出一個氣宇軒昂,俊顏高華的男子,一襲黑衣,神秘卻又高雅,雍容卻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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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淺淺一臉吃驚,接著一臉的狂喜,風過,青影已經投進了那高大黑衣男子的懷抱。黑衣男子寵溺的笑著,抱緊懷裏的小人兒,抱起,單手刮過甜美的臉蛋,責怪的笑著說道:“又不乖了,難道你就不怕這個天下毒仙加琴仙的師父大人嗎?”
莫淺淺抬起腦袋,嬌蠻的抬抬白嫩的小下巴,歡快的說道,“才不怕呢,誰讓他是我師父,下毒了又要浪費藥材幫我解毒,他才舍不得他那些寶貝藥材呢。”
然後一臉的洋洋得意,摟著自己父親的脖子,故意使著力氣,“好哇,壞爹爹,要來藥穀,告訴師兄師姐,卻獨獨瞞著我,我要想個法子懲罰你才好。”然後餘下四人一起明了無奈的看著笑靨如花的某人,不會又是下毒的小花招吧?不會換個新的?
蕭樊本是從河北北原視察災情路過泰山,順道看看隱居泰山的老友邵逸,不曾想到偶遇同來遊山玩水探友的師如海,昔日本有交情的三人月下酌酒,對飲一番,好不暢快。因為朝中有淩千翼慢慢開始打理,已初見井井有條,便放下心來隨師如海返回蘭靈藥穀,見見自己這個日思夜想的寶貝女兒。
亭亭遙麗立,芙蓉新展顏,俏如二月春,有女初長成。
影影卓卓,蕭樊望著眼前俏麗活潑的少女,那模樣,那一顰一笑,像極了初遇時的莫襄,心內的那根久埋的思戀之弦,被撥動了,有些恍惚,那年的江南,真正是天堂。襄兒,你在那邊過的還好嗎?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麼?
師如海心內也是一陣波濤洶湧,眼前的少女越發像她的母親了,疼她,寵她,但還是讓她暫時離開吧,這樣也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