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身邊(1)
愛是心裏一個結
不是誰都可以解
無緣的人多麼盡力還是流淚
當對的人出現
交換了體諒的一眼
重重心事開了不再有糾結
——BY許紹洋《身邊》
天空時不時響起巨大的轟鳴的雷聲,像是要把天空劈成碎片一樣。又黑、又厚的雲朵從天上飛快地流過。
“左岸右岸bar”的側門前,一個撐著紫色水晶紙雨傘的女孩冷得瑟瑟發抖,紫色的裙角在風中搖曳,輕盈得如同一隻紫色的羽翼。
女孩是精心裝扮過的:一條斜邊的淡紫色長裙勾勒出她絞好的身材,耳朵上有一對簡潔大方的白玉珠耳環,手腕上戴一串用施華洛世水晶串起來的手鏈。她的頭發是花了三個小時精心紮出來的散散的嬌俏的馬尾,臉上有幹淨透明的妝容,分明現出一種纖巧的精致,美得讓人無法置信。
陸小也看也沒看女孩就直直地走了過去,眼睛裏氤氳著一層厚厚的霧藹。
頓時,女孩的眼睛裏旋轉著晶瑩的淚花——精心地打扮了好幾個小時,他卻看也沒看一眼。她下意識地伸出手,輕輕拉住了陸小也的衣袖。
陸小也立時站住了,回過身去,詢問地看著女孩,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陸小也,我喜歡你,想和你做朋友。”女孩小聲地說,聲音在風中搖搖擺擺的。
陸小也厭惡地甩開了女孩的手,眼睛裏的大霧消失不見了,可以看見他異常冰冷的眼眸。
“陸小也,我喜歡你很久了……真的非常喜歡你,我想和你做朋友。”女孩翕動著慘白的嘴唇,幾乎是乞求道。
“可是我不喜歡你,怎麼辦呢?”陸小也用可以把人帶到深北方寒冬的冰冷聲音說道。
女孩終於哭倒在地上,悲傷在她美好的臉上一點點暈開。新買的紫色長裙上沾滿了汙水,與先前龐大的精致形成鮮明的對比。
陸小也的嘴角上揚,形成一個蔑視的笑容。轉身消失在寂靜悠長的巷子裏,他順著狹窄的街道急急地走著,看見前方一個明晃晃的大水坑時,輕微地蹙了蹙眉,彎腰把Leecooper牛仔褲的褲邊認真地卷起了一道。
這時,一輛奧迪黑色轎車疾馳而過,濺起的汙水無可避免地落在了他的Leecooper牛仔褲和潔白的襯衫上。憤怒之餘,陸小也直起腰做了個近乎完美的180度大轉彎。看見那輛車就停在離自己不到五米的地方,他以飛奔的速度衝過去,朝車裏的人大聲吼道:
“喂,以為有錢就可以隨便欺負人啊!不就是輛奧迪嘛,我爸還開寶馬呢。”
說完還不忘把那輛轎車狠狠地踹了一腳。
車窗緩緩降下來,一個儒雅的中年男子走下車,眉頭皺成一團,有些惱怒地說:
“我要更正一點,寶馬是你爸的,不是你的。”
陸凱其的司機也慌忙下了車,為老板撐著雨傘。
陸小也側過臉,把他的委屈、傷心和羞愧都藏在了陰影裏。
陸凱其看著渾身濕透了的兒子,接過司機手中的雨傘為他撐著,壓抑著心裏的痛苦說:
“小也,回家住吧,不要再跟爸慪氣了。也許有些地方我是做的不對,可我總之是為了你好……小也,不要再讓你媽媽的在天之靈為你擔心了。“
陸小也的臉依然藏在陰影裏,過了一會兒,他終於轉過頭,勉強正視著父親的臉說:
“寶馬車是你的,別墅也是你的,我不知道哪兒是我的家。”聲音冰冷得刺骨。
風把陸小也的話扯得變了形態,支離破碎地傳到陸凱其的耳朵裏,心也在一瞬間被震得支離破碎。他終於伸出手使勁給了兒子一個耳光。因為下手太重,陸小也白皙的臉上留下了五個異常清晰的指印,在濃黃色的路燈下泛著紅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