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戈點頭,隻聽得白衣少年嘴角的笑意,猝然轉沉,幽幽地開口,宛若呢喃。“至於其他的,我來做。”

“好,我相信宮少爺,這幾日加強操練,決不輕敵,必當要給自己掙回麵子。”

司馬戈聞到此處,麵色凝重,拍拍琥珀的肩膀,頭一低,掀開簾子就走出帳內。

帳內無人,琥珀扶著帳篷邊緣,默默的,緩緩的,坐了下來。她白衣素裹,黑發高高豎起,黑色發帶垂在青絲旁,一如既往的簡單低調,她也絕非鄒國走狗,要為鄒國呐喊助威,隻是,她無法看著大贏王朝贏。

脂粉未施的巴掌臉上,帶著些許寂寥,柳眉擰著,眉間有細小褶皺,這同往日常常微笑,輕鬆散漫的那個宮少爺,卻有了些許出入。

這就是壓力吧。

畢竟,跟南烈羲為敵,可不是簡單的事。

他應該是察覺了,如果猜得沒錯,可能已經派人來調查,是否這軍營之內,藏著一個見不得人卻跟他作對的敵手吧。

即便他一世聰明,狡猾陰險,又想過沒有,那個人,會是她呢?用他的聰明,也知道上官琥珀這個人,是沾不得吧。

所以,上官琥珀早就死了,不明不白去了地府,也沒有人會想念,也沒有人要挖掘真相。

但,她沒死的話,活著回來了,也是這些人的噩夢吧。

她沉思了許久,才緩緩站起身,拍拍雙手上的灰塵,走向自己的帳篷,周圍十個侍衛依舊佇立著,她帶來二十個侍衛,白天黑夜各自當值一批,以防不測。

見白衣少年走來,侍衛低頭,行禮:“主子。”

“這幾天給我好好守著,如果有人監視,鬼鬼祟祟,絕對不要輕饒。”她嗓音壓得很低,神色自若,掃視過遠方忙於練兵的將士,耳邊聽著一聲聲渾厚有力的呐喊,她的心情卻愈發沉重。

她頭一低,侍衛替她撩起簾子,她進去望著身材纖細卻又隻顧著喝茶吃飯的薑樂兒,冷冷淡淡丟下一句。“樂兒,這兩天你乖乖在帳內,沒事別出去。”

“喔。”薑樂兒點點頭,對這句話不以為然,自然也沒多問。

琥珀淡淡一笑,也就隨著薑樂兒一同坐在榻上,喝了杯茶,吃點零碎的糕點。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談了些話,也就如此打發時間。

不過,這一日,卻是看似平靜,其實過的憂心忡忡。

黃昏時刻。

大贏王朝大營,一個年輕將領,神色匆匆,一手壓著腰際的長劍,腳步倉促,直直走入南烈羲的主帳內。

南烈羲的手邊,擺放著一張羊皮紙地圖,他手中的狼毫,沾了朱砂,正要落筆圈畫的時候,聽到腳步聲,麵無表情地抬起俊顏來。

將領朝著南烈羲一拱手,皺著眉頭,低聲說道。“王爺,屬下隻得到這個消息,大營內果然多了一個人。據說是個少年,身份極為神秘,也不知是哪家的貴族子弟,身邊日夜各有十人保護,看起來來頭不小。”

“少年?難道是鄒國的皇子被秘密派來跟隨司馬戈曆練?”南烈羲聞到此處,將手中的毛筆擱置下來,黑墨一般深沉莫測的眼眸,卻是閃過一分詭譎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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