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殺軒轅淙,因為家仇國恨。

他要保軒轅淙,因為他的身份是韓王,是大贏王朝的臣子。

兩個人做的事,一直都是截然相反,互相矛盾的,就像是兩條線,曾經有過交集糾葛,如今也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她的手劃過他的衣袖護手,宛若那就是告別,南烈羲逼自己不回頭,不去看她如何離開自己的視線,走出自己的管轄範圍。

他決不能挽留她,現在應該放她走,否則,她要麵對的又是生死劫難。

他在做什麼,他很清楚。

琥珀坐上馬背,淡淡瞥了那個身影,抿了抿唇兒,卻最終沒有說話,緊緊一拉韁繩,掉轉馬頭,直直奔向前方。

南烈羲在那一瞬,俊顏無情,也移開腳步,走回大營。

將士一心,如今火勢已經被控製,全部熄滅,用了很短的時間。

但她已經在這段時間,辦好了事,更看得出她心意已決,手段了得。

聲東擊西。

拓跋令已然跑了過來,麵色緊張不安,“將軍,大事不好了,我們中了偷襲,估計放火也是有人惡意為之,那邊的侍衛都死了——”

南烈羲黑眸肅殺,冷冷瞥了拓跋令一眼。“太上皇呢?”

拓跋令壓低聲音,在南烈羲耳邊耳語一句。“中了傷,已經派軍醫去了。傷勢如何,還不知曉。”

“多加人手,別讓人繼續趁虛而入,還有,你帶著一百精兵離開大營,每個地方都好好搜查,盡快找出真凶。”南烈羲疾步走向軒轅淙的帳篷,冷漠地下了命令。

“遵命。”

拓跋令轉身離開。

“還在……廢話什麼?還不給我拔出來?”

南烈羲剛踏入帳內,已然聽到一聲低喝,那聲音他萬分熟悉,自然就是軒轅淙。他環顧四周,裏麵除了軍醫之外,還有兩個副將,每個人麵色凝重,戰戰兢兢。

“將軍。”軍醫看到南烈羲走來,才舒了一口氣,走到他身側說了詳情,他們的爭執,就是因為那胸口一支箭,若是馬上拔出來,可是要元氣大傷。但軒轅淙的執著,讓軍醫很難違背。

南烈羲安靜地望著那個男人,他如今裸著上身,身上的血跡還在,特別是那支箭實在可怖,生生從背後刺穿胸,那箭頭卻不知所蹤,隻剩下箭身留在血肉之內。

不隻是心口,臉頰,手臂,膝蓋,小腿上,都有好幾道箭傷,那些傷痕並沒有傷著要害,隻是看著很是刺眼罷了。

軒轅淙當真老了許多,麵色灰白,皺紋深刻,因為這幾年不再習武的關係,身上的肌肉也鬆垮許多,步伐招數也比不上年輕時候了。要一人抵擋那麼多人,也是不易。

“難道要我帶著這根箭過活?蠢貨!”軒轅淙看著軍醫跟南烈羲暗自耳語,更是心裏窩火,發白的唇喝道。

軍醫麵色一白,極力勸阻了兩句,都被軒轅淙冷然打斷,他根本不耐,黝黑手掌握住那支箭,怒氣衝衝。“你不拔,要我自己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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