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兜裏想起一串水滴的聲音,濮安鳶掏出手機看了下新信息來自好朋友周雲,她大概能猜到信息寫的是什麼內容。又望著腳下的雲霧出了會子神,歎口氣按下了查看健,上麵果然寫著‘婚禮如常,婚車已經出發’。
本以為已經心如死灰,可為什麼看到婚禮倆字,她的心好像還在承受著萬箭穿心似的疼?
夕陽西下,其他遊客早已踏上了下山的路,隻有她還抱著腿坐在崖邊,想著這山裏是不是真有傳說中的神仙,或者能找到個庵堂出了家也不錯!
不是她不知道天色已晚再不下山就危險了,隻是她現在真的很排斥山下那個燈紅酒綠虛情假意的世界。
“姑娘你怎麼還在這裏?夜裏下山很危險的,快走吧!”
濮安鳶回頭見是之前那個管理員大叔,已經被催促了好幾次的她不好意思地抿嘴笑笑,撿起背包落寞地揣著手要往山下走。
管理員大叔好心地提醒她,“姑娘,你現在若是走路下去走不到山腳天就黑了,坐纜車下去吧!”
“我知道了,謝謝!”
在前男友和好朋友結婚的當天,在這陌生的山巔原來還有不知名的人會擔心她,世界上還是有關心她的人的。濮安鳶鼻子一酸眼眶瞬間被淚水充滿,她揚了揚頭努力不讓淚水流下來。
或許是光顧著傷心去了,直到看不清路了她才發現自己錯過了纜車站並且迷路了。周圍都是密林,不知名的怪叫聲不斷從遠處傳來,她拉了拉背包的帶子從兜裏拿出手機。
什麼?竟然沒電了?剛才不是還能正常收到信息嗎?
濮安鳶將電池摳出來又安上去,鼓搗了半天手機屏幕還是黑黑的沒發出一點亮光。
老天啊,你要不要這麼玩我啊?在他們洞房花燭你儂我儂的時候,我把自己流放到深山野林裏喂狼已經夠慘了,你有必要連手機也玩我麼?
頹然地靠在樹上發愣,一陣風吹過,拉鏈上的小掛飾打在她手上。
她知道掛飾中間鑲嵌著一張照片,照片上左邊是她,右邊是周雲,中間是李婷。掛飾下麵有個小指南針是陸博送的,陸博說她是天然的路癡,為了怕她走丟專門在她的每個包包上都掛了個指南針。
陸博,多麼體貼的男朋友啊,可就是這麼好的男朋友在今天娶了她的好朋友李婷,而另一個好朋友周雲是伴娘!
想著想著濮安鳶心裏多了股不平之氣,為什麼自己要這麼相信人?為什麼自己要假設所有的人都是好人?為什麼自己沒有防人之心?
靠著樹嚎了會兒,她扯著頭發從包裏掏紙巾的時候意外發現腳下隱隱有綠光閃爍。
難不成是螢火蟲?
這林子大概是個落葉林,泥土早已被厚厚的腐葉覆蓋,濮安鳶拿腳踢開腐葉看見是個熒光閃閃的圓環,有點類似於小時候玩兒的夜光手鐲,裏麵有什麼東西在緩緩流動。
她小心翼翼地用紙巾包著撿起來,正待細看,從樹冠處射出的強光讓她心裏一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