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象平穩,已無大礙了。”次日清晨,用過了早飯後溫補的藥就停了,雖然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可好在向五娘的體格本就不錯,遂而現在下地走路基本與常人無異,隻是要多注意不要長時間的運動,就不會有太大問題。
人雖失憶了可岑氏覺著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遂而威逼利誘地與向樂哥說道了一番又向琳琅琳瓏兩個婢子發號施令,若是五娘子再出什麼岔子便唯她們試問;整得兩個婢子心虛不已,心裏暗暗叫苦;娘子若是真想出去,她們哪是能攔得住的?
兩人在這邊擔憂向五娘卻無所謂,別看她繼承了原主堅毅的體格,可是什麼翻牆上樹的事情,她這個上輩子肢體不協調的人現在根本做不來,想想從前被死黨訓練攀岩的苦日子……自己真是為了別的女人吃了好多苦頭。
這個還未痊愈的身子骨暫時最多也隻能為她維持充足的體力,至於去想那些被視為越矩的事情,就算是記得技巧也還是要練習融合的,恐怕暫時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兮。
“你如今大好了也該去向老夫人問安了,隻是忘了的基本禮儀還要快些拾起來。”榮醫正走後,岑氏回到房中讓兩個婢子為娘子好好整理了一番儀容。盯著銅鏡看了半晌,在琳瓏與琳琅的合力動作下還將向樂哥拾掇出了些模樣。
岑氏在一旁看著心裏也舒坦了些,女兒這一病便是半個月,這半個月裏她為了這次女沒少操心,連八郎那兒每日都少去看幾趟;幸得二房裏的關係都還是平和的,二爺也隻有一房妾室丁氏,性子雖不好拿捏可也不是個硬的,為二爺育有一子卻也不驕縱,對自己還算有敬意的。
雖不能說處得像親姐妹但丁夫人卻是懂分寸的,這些天八郎也多虧她有幫忙看這些,妻妾二人相處得還算愉悅。
二房的人一直都是較為中規中矩的,在郡王府四房中不拔尖所以日子比長房與三房都平和的多。岑氏在妯娌之間算是個溫順的,誰的忙都幫,也誰都不落井下石;做事亦是圓滑,時常都是讓人覺著一副可憐的模樣,所以誰也不會讓她難堪。
說到做人,原主確實沒有遺傳到她娘親的萬分之一;恐怕慈母多敗兒也就是這樣了,母親有主意就將兒女都保護得嚴嚴實實,也難怪原主的心智在這種大環境下還一直天真,當真也是不容易。
“一會兒見了你祖母可記住我昨日與你提過的禮數了。”到了向榮院門前,岑氏輕聲向斜後側的向樂哥提醒,向樂哥也自覺地點了點頭:“娘,我省得。”
岑氏雖仍是有些不放心但還是帶著五娘進了向榮院,一路過去,婢子仆婦都忙是端立頷首給二夫人五娘子行禮請安,可待他們走過後均是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瞥向向五娘的背影,然後兩三作群地小聲討論著。
應著昨夜的一夜好覺,向樂哥的精神頭十足。到了向榮院正堂門前時岑氏轉身看了看向五娘,伸手為她整了整衣衫,看她向自己微微一笑便點了點頭,抬腳跨入堂中。
“老夫人,二夫人帶著五娘子來了。”許是剛開春,人都有些春困,今早上瓊娘就與自己說過午前二夫人會帶五娘子來,可文老郡君還是沒忍住在榻上坐著坐著就睡了會兒。
這會兒讓瓊娘給晃醒了,打了聲哈欠,理了理發髻還有些困倦,可心下對五娘子的好奇還是美耐住,便慢悠悠地扶著瓊娘往正堂去了。
岑氏帶著女兒立在堂上等著,看老郡君從後堂出來了,忙是端立,低眉頷首,待到老郡君坐穩了,方才彎腰拱手肅拜道:“老夫人萬福,兒帶五娘來給您請安了,榮醫正今早已診過脈象,已是大好。”
向樂哥聽著岑氏的話一直低頭站在側後,這邊聽母親說完也上前肅拜一禮道:“孫兒此次傷病終是大好,特前來向祖母道安,勞祖母記掛了,祖母萬福。”